这种嘈杂却又有一定代表意义和仪式感的场合,再不想去,微飏也得硬着头皮去。
不过因为她确定了要去,所以微隐和林氏便选择了告假,夫妻两个带着微诤去了一趟玄都观,看望一下在里头“奉旨修道”的原和国公、现高山真人。
不过玄都观里游人如织,微隐甚至还碰上了一个偷人腰包的小贼,自是一把抓住,让观里的道士送去了京兆府。
张道士使劲儿皱眉头:“我们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招贼。”
“我父亲在这里闲着也是无聊得很。观主不妨让他帮着您把观里的小师父们都操练一番。”
微隐看着自己被割了一条口子的长袍,心里也有一丝恼意。
林氏却怕他这主意又多事,劝道:“道家的功夫哪一样也不比咱们家的差。何苦又惊动父亲?”
自家事自家知,玄都观里并没有护教的执法,张道士早就头疼此事了。倒是微隐的建议让他眼睛一亮。
微诤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嗤笑一声:“没有内鬼招不来外贼。您这儿的篱笆到底为什么扎不牢,您自己心里还没点儿数么?”
说得张道士满面通红。
林氏急忙断喝:“住口!退下!”
微隐却想了起来,偏头问微诤:“你妹妹那年被隋家的那个买凶刺杀,是不是就在这里?”
“对啊!我总说阿芥心大……”微诤很想告状,但接到了林氏严厉的眼神,只好闭嘴后退。
可是微隐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再看向张道士的目光中便有了怀疑和嫌弃:“不然我还是多派几个人过来吧?
“我父亲使唤琐碎,给观里怕也添了不少麻烦。闲常时观主若有事,也可以叫他们去做。”
张道士只觉得满嘴苦涩,强笑着答:“说实话,正想跟侯爷讨几个人。”
再想想,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我门派里武功高强的师兄师侄们,都跟小道不大合得来,不然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捉襟见肘。”
“京城道观,大的不多,小的却不少。玄都观乃是大庙中的佼佼者,那些小庙怎么可能不来巴结你?”微诤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张道士也皱眉:“别说您理解不了,便是小道我也理解不了。而且,别说道观,便是佛寺也差不多。
“前阵子我去大慈恩寺,给老住持送茶叶去。听他也正跟他徒弟们纳闷,京城这些年个人的小寺院颇多,却都不肯跟他们多来往,也是奇事了。”
话题岔开,大家方不那么尴尬。
一家人打道回府,微诤便嬉皮笑脸地跟微隐讨假:“妹妹说她午时赐宴完了就出宫,跟我一起去看舅舅。不然我不回家了吧?就在外头遛遛……”
眼看着微隐的脸色沉下脸,忙道,“去西市给舅母和表弟表妹也弄几个新鲜玩意儿去,也是一点过节的意思。”
“你也知道今天是过节。若是再惹了祸,我告诉你,今年就甭想再出府门!”林氏忙疾言厉色地许了。
微隐斜了妻子一眼,哼一声:“慈母多败儿!”不耐烦地摆手让微诤快滚。
快快乐乐滚到西市上去逛街买东西的微诤和打道回府的微隐夫妻自然不知道,微飏在宫里,果然遭遇到了石磐嘴里的那个“没有一回不出事儿”的大宴。
龙舟看完,大家都回麟德殿领宴。
成群说说笑笑。
原本一直都跟皇孙们走在一起的微飏,这次却被邬喻拉住了一道缓行。
“听说前几天又有那不开眼的到陛下跟前问你的婚事了?”邬喻只觉得好笑,“又被陛下兜脸啐回去了吧?你在旁边看戏没有?”
邬喻这几年深居简出,不让家里人说婚事,却也不出外惹事。微飏都开始佩服起她的耐性了。两个人见面,倒也客客气气的,偶尔说笑,越来显得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