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干什么?”
“……睡不着,起来吹吹风。“岑今今说。
季子训哦了一声“那这风吹起来是挺够劲儿的。“
说完,两个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刚才的一点尴尬,一点微妙,也随着这一笑荡然无存。
“不过,我刚才在院子里听见了奇怪的声音。“笑过之后,岑今今讲起了自己在院子里的所闻,”好像是个女人的哭声。“
“哦?“季子训也敛了笑容,”声音就在这院子里?“
“我觉得……“岑今今犹豫了一下,伸手往正对着院门方向的房屋指了指,“是那里。”
苏乃的院子不大,是三面住房,一面院门的样式。岑今今他们住左边这一排客房,对面则是一排棚屋,供牛马居住,正对着院门的,就是堂屋和苏乃与妻子居住的里间了。
“苏乃的妻子?“季子训问。
“我也不知道。“岑今今摇头。
两人沉默。
屋外风越发地大,仔细听来,甚至可以听见房子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在被这狂风给一点点赶着前行。
“今天先休息,哭声的事咱们明天去探探。“季子训思索了会儿,站起身,说,”风大,就不要出去了。“
“嗯。“岑今今点点头。
就在此时,狂风的呼啸声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马嘶牛鸣,一片混乱。
岑今今和季子训面色一变,打开门冲了出去。
狂风卷着山林中的树叶呼啸而来,对面的棚屋已经塌了,牛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苏乃正努力地试图将它们赶进堂屋。
阿吉此时也出来了,三人见状都上去帮忙,苏乃冲三人感激地笑笑。
“你们这经常刮大风吗?”阿吉顶着风声,扯着嗓子问。
他单知道草原沙漠海上起风,不知道山里也会起这么大的风。
“刮风,”苏乃费力地回答,“但这么大的只见过一次。”
“应该很久了吧?”岑今今一张嘴,风卷着沙子呼呼地往里钻,她含糊着说。
“恩,那时候我才四岁。”苏乃的声音被风吹散,三人勉强听清,也都不再说话,拉着牛绳马绳,往屋里扯。
好在苏乃的牲口不多,就一匹马一头牛,再加上他们来时借的马匹,一共四匹马,堂屋也还装得下。
四人刚把牛马赶进屋,还没关上门,就听见外面一声呼号,声音凄厉,如同鬼泣。
四人出去一看,只见塔桑阿姆已经从隔壁院里出来,逆着狂风,面向着群山,一步一拜,拜时长身伏地,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嘴里大声呼喊着“天地邈邈,群山窅窅,摩姆臬皇,惠我无疆……”
苍老而尖利的声音,在这风声呼啸的深夜中,格外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