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苏乃家时,苏乃刚从里屋出来,手中还拿着空碗,显然刚给他妻子送过药。
他见三人进来,露出憨厚的笑容,转身小心翼翼地关好门,才向三人走来“晚饭在屋里。”他指了指堂屋。
或许是刚熬过药,苏乃身上的草药味极重,岑今今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季子训和阿吉笑着答应,苏乃也不多说话,拿着空碗转身进了厨房。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草药味和咱们刚来的时候闻见的不太一样。”季子训看着苏乃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
“我倒没闻出来,”阿吉挠挠脑袋,“太浓了。”
岑今今点头表示附和。
季子训摇了摇头,笑了笑,向堂屋走去“先吃饭吧。”
饭桌上,苏乃第一次主动开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他问,
“不知道。”季子训耸了耸肩。
“我们是来找东西的,没找到还真说不好啥时候回去。”阿吉说。
苏乃皱起了眉。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找其他的地方住。”岑今今连忙说。
“没关系。”苏乃吃了口饭,顿了顿又问,“你们要找的东西在山里吗?”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苏乃见三人不愿回答,也不介意,接着说“村里人不让外人进山,你们小心一点。”
“为什么不让进山?”岑今今问。
“怕触怒山神。”
山里的夜,很凉,岑今今睡不着,索性起床披了件外套,坐在院子边的石凳上,倚着土墙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没有一条消息,和神秘楼主的聊天记录也仍停留在“白洛”两个字,那个神秘人仿佛就此消失了。
她想起很久没有给家乡的父母打电话了。
岑今今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大概是因为弟弟的缘故。
弟弟岑远和岑今今是双胞胎,只比她小一个小时,两人是一起长大的。
都说双胞胎心灵相通,感情最好,但奇怪的是,岑今今一想起岑远,脑中却只有岑远和她抢东西的画面。
她有的,岑远必须要有,岑远不让她有的,她便不能有,从小家里人对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你是姐姐,要让着他。”“你是姐姐,照顾一些弟弟怎么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岑今今对弟弟和家人有一种不自觉的抵触,这并不是她厌恶或者憎恨自己的家人,恰恰相反,她爱她的家人,她只是不想联系,不想回家而已。
不如,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她突然冒出这个年头。
犹豫了许久,她拨出了号码,刚响了两声,便被长长的嘟声代替,拿下手机一看,没信号了。
山里的信号太差了。
她站起身,举着手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找一块信号好一点的地方,逛来逛去,却忽然听到一丝哭声。
不是一声,也不是一阵,是一丝。
随着夜风送来的,轻如泡沫,薄如蝉翼的一丝哭声,那是女人的哭声。
她巡着声音找去,那声音断断续续,一丝一缕,飘忽不定,岑今今侧耳倾听了半晌,最终确认了一个方向。
她正准备走过去,突然,山中响起一阵海潮般的浪涛声,狂风过着山林特有的腥气席卷而来,直灌入她的衣领,吹得她脸上生疼,而那一丝丝的哭声,便也被这狂风给吹散了。
她裹紧了衣服,睁不开眼,只觉得寸步难行,几乎要被风吹跑,突然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膊。
“进屋去。”声音温柔而坚定,是季子训。
岑今今已经很久没有和季子训单独相处过了,现在两个人呆在屋子里,氛围就有一些微妙。
岑今今看着季子训,季子训也看着她,然后莞尔一笑“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