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宋家送走来为老夫人祝寿的宾客,渐渐安静下来。四皇子和宋明歌在一处凉亭叙话,外面的人看得见他们,却听不见什么。
“表妹,今儿收获如何?”四皇子笑问。
宋家老夫人寿宴,本不应这样大宴,会如此大半,都是应了宋明歌的要求,四皇子只是出一份力而已。
宋明歌:“殿下这样说,好似只有明歌得益一般,若不是殿下也想,哪会这般给面子。”
今儿来宋家祝寿的宾客,不乏给四皇子面子的,说到底,还是四皇子和宋明歌都想这场寿宴大办,才有今日的盛况。
四皇子大笑,“表妹这话就见外了,我与舅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夕后,父皇对我多有不满,我这不是怕连累了舅舅,才想借外祖母寿宴,看看父皇对宋家的态度。”
“表哥说的是,借着这个机会,明歌认识了大半京中贵女,以后也好和她们走动。”宋明歌忙前忙后招呼,将来的人都记了个脸熟,也是一种本事。
四皇子和宋明歌说了会儿话,带着人离开。
他离开后,宋明歌敛了笑容,问宋笙,“男客那边,是什么情况。”
宋笙:“就那么回事呗,京城里的人,都是老滑头,各家各府前来祝寿,男人来的是小辈,多是家中不掌权的。所以你这头,女眷来的身份才重一些。”这样一来,既给了宋家和四皇子面子,也不会在官场上和宋家有太多接触。
宋明歌轻哼一声,离开凉亭,“意料中的情况。”京城里的人,都不是蠢货。
宋笙看她走远后,也冷哼一声,“自以为是的聪明,迟早栽跟头。”
宋笙和宋明歌,虽是同父同母亲兄妹,但这兄妹感情,也只是表面上的。宋明歌明着嫌弃宋笙蠢,宋笙背着等宋明歌栽跟头。
宋明歌回到自个院子,穗儿在门外守着,见她回来,忙上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两句。
宋明歌挑眉,让丫鬟留在外头,自个进去。
屏风后,容远躺在榻上,“小歌儿舍得回来了,本座还以为你被四皇子迷晕了头,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了。”
“你这是醋了?”宋明歌莞尔一笑,走到床榻旁。
容远伸手拽住她,微微用力一带,宋明歌被带到床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容远挑起宋明歌下巴,“四皇子那个蠢货,还不值得本座放在眼里。”
“世子应该感谢他蠢,不然皇帝盯着的就不是他,而是你了。”宋明歌抬手抚摸容远面具,几次想掀开他的面具,却又都停了下来。
“世子?”容远捏住宋明歌下巴。
宋明歌吃痛,眼中泛起泪花,却还浅笑盈盈开口,“楼主四年前找上父亲,暗害了成国公府一家子,父亲得封大将军,却也和楼主绑在了一条船上,明歌哪能不查查楼主是个什么身份。成王只是被圈禁皇陵,并未被夺去封号,明歌唤楼主一声世子,也没错呀。”
容远推开宋明歌,起身离开床塌。
宋明歌坐起来,随手理着额角散落的碎发,轻启红唇,“明歌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若不然,宋家被楼主卖了,还要给楼主数钱呢。”
从四皇子那里,宋明歌打探到除夕那日宫里发生的事情,那日的情况,现在回头来看,四皇子就是被容远坑了。在旁人眼里,四皇子和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明歌不得不怀疑容远还有别的安排。容远现在可以坑四皇子,回头也能坑宋家。
容远:“小歌儿既然知道了本座的身份,就该知道本座和宋大将军是伙伴,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容远。”宋明歌咬牙切齿叫着他的名字,要是早知道容远是这么个身份,宋家绝不和他搅和到一块。
容远:“小歌儿别这样看本座,四年前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