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粹宫仅为一墙之隔,但是回宫数日来,我却从没踏进去过半步。
承乾宫于明永乐十八年建成,起初叫永宁宫,崇祯五年八月,更名承乾宫。大清延续明朝的称谓,在顺治十二年和道光十二年,对承乾宫加以修葺过。
承乾宫为两进院,正门南向,名承乾门。前院正殿即承乾宫,面阔5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室内方砖墁地,天花彩绘双凤,正间内悬乾隆皇帝御题“德成柔顺”匾。殿前为宽敞的月台。东西有配殿各3间,后殿也有正殿五间。曾经乌雅氏就居住在这里,只不过当年我入宫为福晋,她多有刁难,事后便未曾探视过。等到奕詝登基后,我破解两宫困局的时候,乌雅氏已经被孝静皇后挪去了寿安宫。
“承乾”一词,乃顺承天意的意思,明代承乾宫为贵妃的住所,大清朝住过的比较出名的人物,除了宠冠六宫的乌雅氏外,还有康熙的孝懿仁皇后,乾隆的舒妃。
“皇后娘娘驾到!”承乾门下,小华子一声通传,随着宫门缓缓打开,一众奴才跪倒在地,我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走进了承乾宫内。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芸萱从侧内殿走了出来,向我行跪拜大礼。只见她身穿一身水蓝色的浣花锦,领口,袖口和前襟皆为白狐的狐尾毛,头戴一顶点翠的钿子,脚踩一双锈了蒲公英的平底宫鞋。我抬头看了看殿上的牌匾,是奕詝的亲笔,名曰云鬟殿。
云鬟,是用来形容唐朝时期流行的一种高耸的环形发髻,泛指乌黑秀美的头发。到了后来,引申形容年轻貌美的女子。“至此肠断彼心绝,云鬟绿鬓罢梳结。”,唐朝诗人李白的《久别离》,就有提到这个字眼。
“起来吧。外面冷,屋里说话。”我说着,从她身边走过,踏入了正殿的主坐。
承乾宫虽曾是琳贵妃的宫房,但是由于芸萱只是贵人的位份,所以当年的许多陈设都被内务府撤换掉了,更不用说是本就是偏殿的云鬟殿了。殿内正间,没有主殿的屏风与罗汉床,取而代之的是两把宫椅,中间穿插一个四方茶桌。桌椅之后,是一条贯穿南北的长条案,条案上摆放了瓷器花瓶,鸡毛掸子等小摆件,墙上,挂着两幅竖着的字画,看起来并非传世名家,倒像是如意馆的手法。左手边餐桌,小书房,右手边是寝殿。贵人以下的屋子大抵就是类似的格局和布置,内务府都是按照各宫小主的等级进行布置的,哪怕皇上再宠爱,位份在这摆着,也无法太过逾越。
我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芸萱在我赐座之前,便坐在了她宫里小太监搬来的圆凳上
“云主儿,皇后娘娘还没赐座呢。”春翠提点到。
“皇后娘娘似乎忘了,这是承乾宫,不是钟粹宫。”芸萱道。
“承乾宫是后宫内廷,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春翠不依不饶。
我朝着春翠摆了摆手,示意她作罢,“云贵人晋封小主的时日不长,许多规矩还要慢慢的学。春翠你有空多过来教教她便是。”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不过兰嫔娘娘已经为奴才指派了教习姑姑,若是春翠再来,怕是不太方便。”芸萱道。
“武姐姐。”我打破了谈话间的尴尬,“本宫始终不信,你会趁本宫于危难的时候,自自离开,承蒙盛宠。这其中可还有什么缘由?”
很显然,我这一句“武姐姐”,触碰了芸萱最深处的神经,她楞了一下,继而看着我,“皇后娘娘,请您自重。”
“云主儿,你真是太放肆了。”春翠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这是您与皇后娘娘说话应有的礼制吗?”
“难道这也是你一个奴婢跟我说话的礼制吗?”芸萱反问道。“你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一枚弃子,若非当时皇后不计前嫌,岂有你今日的富贵荣华。”芸萱话毕,用余光瞥了门口一眼,趁那小太监不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腿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