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夹击。
耿夑唤来副将林忠,林忠本是耿府家奴,父母死于战火,由耿燮之父度辽将军耿国收养府中,十岁便随耿燮出征,情同兄弟,在战场上屡屡拼死护耿燮周全。
二人在账内铺开地图,正在此时,卫兵来报,大将军书信送至。
此地去塞五千余里,他们已经几乎昼夜不停一路追赶,是何事如此之紧急,大将军要命人千里快马加鞭送来书信,看来事关重大必不容怠慢,耿燮立即下令将信使请进来。
入账之后,耿燮打量着眼前的信使,衣冠不整,形容枯槁,便心下明白,必是不眠不休一路追赶而来。耿燮接过锦帛,令人带信使去营账内休息。
耿燮打开信,霎时间神色大变。他紧紧蹙着眉头,盯着那寥寥数字的锦帛,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林忠察觉到异样,遂上前低声问道“大将军所言何事?”
耿燮沉默半晌,面色凝重的沉声道“大将军令我等接令后即刻返回。”
“什么?这是为何?”林忠也大为讶异。
耿燮将锦帛置于案上,沉默不语。
林忠拾起来,细细看去,锦帛上果然仅有寥寥数字“穷寇莫追,接令后当速返回”。
“眼看就可以将匈奴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大将军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让我们返回?”连一向沉稳的林忠看完信后也不禁有几分义愤填膺“无功而返,如何向将士们交代啊!”
时至初秋,中原大地正是酷暑褪尽,秋高气爽的丰收时节,北地塞外却已然进入了严寒。刺骨的冷风,夹杂着飞沙走石,鬼哭狼嚎般掠过营帐,卷起了案上的锦帕,轻飘飘的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凌厉的弧度,稳稳落在了耿夑的脚边。
耿燮缓缓俯身,拾起了那方似有千斤重的锦帕,攥在手里,眉头深锁却言辞果决道“大将军必有他的顾虑,我等自当奉命,毋需多言。”
从他那坚决的目光中,林忠知道再劝亦无用。虽然自古便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之言,但林忠深知耿燮的为人,对大将军窦宪,耿燮深怀感恩与崇敬,甚至可以说是视如兄父,不论这个命令有多么的荒谬,他也不会违背其意。
大约十日后,耿夑率军返回居延塞,窦宪亲率副将出塞数里相迎。
远远便看到了窦宪的卫队,耿燮立即下马快步上前,窦宪也下马迎向前去。
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前,耿燮跪奏道“启禀大将军,末将追敌不力,未能将北单于擒回,请大将军赐罪!”
窦宪心领神会,立即扶起耿燮,拍着他的肩膀,朗声道“右校尉大破匈奴,战功赫赫,何罪之有?快快随我回营,我要好好犒赏将士们!”
是夜,窦宪令人备好酒肉,犒赏三军,全军上下一片欢腾,并在营账内设宴庆功。
酒过数巡,众人皆有醉意。
窦宪之心腹,骑兵校尉邓叠举杯向窦宪道“大将军扫平匈奴,匡扶大汉,功垂千秋,此番朝廷必推举大将军录尚书事,统领政务。”
射声校尉郭璜打断他的话“大将军之功可比日月,岂需一个区区录尚书事?依我看,大将军就不应屈居人下!”
一时间众人都不再言语,空气似凝固一般。尴尬的沉默之后,窦宪突然厉声道“郭璜喝醉了,胡言乱语,把他拖下去醒醒酒!”
郭璜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辞有失,慌忙要起身请,却早已被窦宪的卫兵上前架住,不由分说便拖了出去。
窦宪默默扫视了一眼账下众将,幽幽道“胡话而已,不必当真。老夫如今也不胜酒力,头痛的很,各位且散了吧。”
众将纷纷起身拜辞,只有耿燮一人纹丝不动。窦宪眯着眼看他,或许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但是却始终一言未发。
直到众人都退下后,耿夑方才起身,他上前一步,开门见山道“大将军,末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