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颜想起今早德公公来宣旨的时候,母亲可以说很是难看的脸色,有些不确定的问,“那太后娘娘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靖王妃猜到苏稚颜想问的意思,有些好笑的摇摇头,“那倒不是,皇上和太后本就没有多少情分,又怎会告诉太后”
“母亲不喜德公公是因为依着道理来说,我原是要入宫的秀女,可如今却嫁给了父亲,而皇上又放了话,要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于是兜兜转转的最后娘亲还是成了皇家媳,太后觉得这样有损失皇家颜面,一开始可劲的让德公公给母亲使阴招呢”
苏稚颜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对自己这么好,她想着就算父亲再如何得圣心,那也是父亲的功绩,怎么还会有自己的份
抛开郡主的封号不说,逢年过节那赏赐可以说是如流水一样不要钱的往靖王府里送,如今一想,那应该就是皇上对自己唯一的胞弟的变相的补偿吧
靖王妃和苏稚颜说了半天的话,再加上一直在为苏稚颜进宫之事而提心吊胆的,整个人都乏了,便很是大方的放两个姑娘回了院子,就连晚膳也不用再过来一起吃了
直接让厨房匀好,到饭点的时候直接往各院送去就行了
苏稚颜看着母亲面露疲色的样子,便老老实实的拉着赵宛卿一起行了个礼,退出去了
赵宛卿搭着墨拾的手和苏稚颜肩并肩的走在垂花回廊上,沉吟不决的看了眼苏稚颜,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苏稚颜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腰间带的玉佩,“表姐有话不妨直说,不用这样拖拖拉拉的,反正经过今天,我觉得再大的事情到我这都不算什么了”
“我担心表妹今日太过操劳,就没敢叨扰,既然表妹说可以的话,那就先容许姐姐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到簌衡院寻表妹吧”,说完赵宛卿行了个礼后,便带着墨拾急急忙忙往另一条路走了
苏稚颜看着赵宛卿离开的方向,忧心忡忡的问旁边的点翠,“不过一日没见,怎么这堆了一堆事情要解决呢?”
待苏稚颜回到簌衡院的时候,院里已经掌了灯,苏稚颜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对身后的点翠的说,“点翠,你去把木棉和疏雨叫到我书房里来,然后再去和厨房说一声,连同表小姐那份吃食一起送到簌衡院里来”
随即就一个人慢慢的踱步进了院子,对周围丫鬟的请安问好声视若无睹
苏稚颜坐在书案前,看着早上因为懿旨来得太突然,自己来不及整理的笔墨,觉得好像恍如隔世一般
不过才过去了一天,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又品味过一世一样,这样的无力感就好像自己在栖霞寺伤了脚一样,一样的不知所措
只不过和之前自己觉得的孤立无援不一样,只是现在自己还有朋友,有父母,陆珩之也还没有和上一世一样早早离开
明明今日拿回了自己的雀吟山庄,也在皇上面前证明了清白,还给嘉纯公主和孝贤太后狠狠一击,可苏稚颜只觉得好累
若是今日母亲没有告诉她这样的皇室秘辛,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上一辈子自己全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成为三皇子的幕僚的顾奕会对自己这样小心提防,而自己的父亲又为什么会被罢官,为什么全家会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如今看来,一切都明了了
皇上碍于宫里各方势力的压力,所以无法让父亲认祖归宗,只能寻着由头封父亲为靖王,这样从明面上,也算是入了皇谱了
为了补偿父亲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于是只能加倍的对自己好,但偏偏就是这样引来了无数的针对
那些名门望族的小姐夫人都不是善茬,若是背后没有掌权的人的默认,她们又怎么会这样顺着嘉纯公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