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好几拨探子前来查探,却一个回去的都没有。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让义弟铁云钢冒险走一趟了。
眼看着日头完全落下去了,河面上映着几缕暗淡的红光,好似苍天慵懒疲倦的眼神。
“怎么还没来?”桌面上酒菜吃得差不多了,铁云钢等的人却还没有出现。正想再叫两斤酒,这时却从楼下上来个小孩。小孩拿眼扫了一圈,盯住铁云钢,奔了过来,啥也没说,将一颗纸条递到他手里,扭身就跑。
铁云钢一愣,也没追,暗自将纸条打开,上面用木炭还是什么东西,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望沙渡”。
问了伙计“望沙渡”在哪,然后,铁云钢下楼会了酒钱,照着所指路线一路穿行,到了中天大街。
此时,上空的天殇迷离流转,幻化姹紫嫣红,月亮正满,悄然挂上枝头。大街上热闹非凡,买卖铺子关了不少,也开了不少。铁云钢转向东面,一路走过去,街头巷尾之间,不时传来轻浮浪荡的笑声,引得人心旌摇曳。
径直出了东城门,铁云钢沿着河边山崖栈道,先过了“听涛台”,然后转上“捕风坡”,最后走上吊桥。桥的另一端连着一座孤悬于外的岛屿“疙瘩岛”。
曾经貌似在哪,铁云钢听过一耳朵。二十年前两国大战,南沙曾一度攻占疙瘩岛,天威王云中虎下令,用红衣大炮将岛上宽大的石桥炸毁,切断疙瘩岛与这一头的连接。随后,沙军在“苍鹰王”商诀的带领下,涉水冲杀,云中虎奋勇迎敌。一场厮杀之后,两岸之间的河沟内,翻起猩红的浪花,无数士兵的尸首如水藻一般在波涛间起伏。号称沙国玉柱的“苍鹰王”商诀,亦是殒命于此。并且他的尸首也永远埋在了这里。云中虎将这位劲敌的埋骨之所取名为“望沙渡”,聊作敬意。而如今名动天下的神蝎王商英,就是这位埋骨他乡的苍鹰王之子。
吊桥在傍晚的大风中剧烈摇晃,旧日石桥的残躯在两端隐约可见,下面翻腾的恶浪不断袭击岩石,好似埋命此处的无数战魂正自愤吼、咆哮。
下了吊桥,铁云钢翻过小山坡,来到东面的悬崖——“南沙望”。这地方拢共十几丈宽,正对南面的沙国。在这十几丈方圆正中,有一座墓碑,上书“南沙苍鹰王商诀之墓”。“望着老家,却是死也回不去了!”铁云钢素来敬佩骁勇无畏之人。言罢,从腰间撤下酒葫芦,拔开盖子,自己先喝了一口,又往石碑前浇了一道,算作祭奠。
“啧啧啧!这么好的酒倒地上,多可惜呀!”话音方落,一个女子从石碑后面的山坡上缓缓走下来。她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但看其婀娜的身段,听其清脆的话音,当是个妙龄女子。“刀皇这么慷概,也给奴家喝两口呗!”
“哈哈哈!少来,洒家不吃美人计,何况你到底是美人,还是个丑八怪,也不好说。”说话间,铁云钢将葫芦重新系回腰间。
女子微微一叹“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刀皇铁云钢,竟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凡夫俗子。”
“大妹子,你这话可有点冤枉人,”铁云钢嘿嘿一乐,“瞧都没瞧见,怎么就说我以貌取人了呢。实话给你说,这酒太贵,老铁手头向来不宽裕,所以比较抠门。”
这女子咯咯一笑,“都说铁云钢性子急躁,说话粗鲁,我看您挺精明的呀!话也风趣。”
“大妹子别夸了,要给我夸上瘾,以后又没人夸,我还不愁死。”铁云钢拱了拱手,“咱说点正事吧,毕竟你们价钱挺贵的,时间一长,咱只能赊账了。”
“瞧你说的,要您都付不起这点钱,那咱鬼掌门就不用作这生意了。”姑娘打趣道。
鬼掌门是北云境内近几年兴起的门派。他们的当家人是谁,没人知道。这个门派在江湖上神神秘秘,没有一个确切的地方。同时,他们做着很多黑道上的买卖,列如暗杀、情报、走私,凡是不正当的暴利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