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抓住李班头的衣领便要殴打,旁边的王教谕和训导赶紧拉住吴家管事,尽量把双方分开。
焦国柞看得呸的一声,“如今还要摆乡官的架子,还把自己当真官呢。
老子不伺候,老子要是去胡家庄拿人,跟着他吴家姓。”
说罢便顺着六房的门廊往外跑了,庞雨左右观察,原本各房中不多的人又溜了不少,快班如今恐怕连十个都凑不齐,再看乱成一团的大堂,庞雨微微皱起眉头。
……“刘婶你怎地没走,这两日不会有生意了。”
庞雨回到宜民门大街时,刘婶正在封最后一块门板。
刘婶满脸忧色,抬头看到庞雨,竟然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庞雨的衣袖,“雨哥儿你可回来了,这啥世道啊,刘婶一家就靠着门市了,咱的财货都在此处,走不了啊。
早间看你们铺子关着,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担心得紧,总算放心了。
你看咱们都是一家人,咱家要是有点啥事,你可不能不管啊,特别你媳妇还是个黄花闺女,哎呀咋办呀…”庞雨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没过门的媳妇,上次给刘婶挖了一个聘礼的坑,刘婶至今还没回话,以刘婶铁公鸡的性格,那五十两银子确实能要她老命了,绝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庞雨连忙劝说嚎哭中的刘婶,“早晚都是一家人,刘婶你放心,咱自己命不要,也要护得咱刘家妹子周全。”
此时周围还在的街坊都围过来,庞雨以前办事不靠谱,但最近开窍之后连县丞都称赞,又是衙役,代表着官方的权力,大家都有种天然的信任。
昨晚杀人放火,今日桐城县衙几乎没有采取有力措施,城外贼人设旗招人,城中治安形势更不容乐观,留下来的各家都忧心忡忡。
所以街坊下意识都有些想要依靠庞雨,纷纷要求庞雨要承担起街道的治安管理任务。
庞雨见众人围着自己,颇有种受重视的优越感,举起手对众人道,“各位街坊你们放心,不是山陕流寇,不过是些本地乱民。
但城里终归是乱子不少,衙门一时管不了,但咱们自己要管。
衙门不靠这屋子安身立命,咱们不一样,咱们阖家老小都指着这门市过日子,里面还存了各家的货,谁都丢不起。”
一个男街坊道,“雨哥儿你说个章程,此等时刻,咱们正该邻里相助。”
其他人纷纷赞同,显得对如今的庞雨颇为信任。
庞雨迅的竖起手指,自信满满的道,“咱们要自保,便是两件事。
一防火,二防盗,三防抢。
大家要组织起来,不能一盘散沙。
每家出一个男丁,有多的更好,五人为一组,两把刀三根棍子,每家把家中最大的水缸拿出来放在门口,打火的麻搭两户一把,大家要是有多的就互相匀一下,火来了咱扑火,小股贼人来了咱打贼。
要是大队贼人来了,咱们便跑路,男的殿后,让女眷和小孩先跑…”众人都认真看着庞雨,有些还有些兴奋,庞雨对于指挥别人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从上辈子便是如此,见大家纷纷点头,庞雨对眼前的形势很满意。
庞雨停顿了一下,吞了一口口水正要继续,周家米店的掌柜突然打断兴奋的庞雨。
“这话不妥,怎地要女眷先跑,合该当家的先跑。
光跑出去些女眷有得何用,她们也落不得活路。
再说女眷那许多小脚哪跑得快,先跑也是白跑。”
还不等庞雨答话,鞋店的徐叔也调头离开,边走边道,“那贼子来了必是抢大户的,怎会抢咱们这种小户人家,咱徐家不掺和,谁家有钱的自去雇人。”
这两人撤伙,形势顿时急转直下。
周婶也退了一步道,“咱家只有一个男人,岂能也出一个丁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家可没法活下去,就该男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