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告知了病房号,又坐在了她的床前。
“老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爸妈都骂我……不过他们骂得都对,我是该骂。我不该这样伤害你,真的,我好后悔,我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柴向东把脸埋进季晓芸的手心,慢慢诉说着。
柴向东一个说了很久,总归就是如何后怕,惊痛,悔之不及,以及以后会如何如何。
季晓芸闭着眼睛,默默用心感受着柴向东的温柔,好一会儿,才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睁开眼睛回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脸,甚至话语都温柔得厉害,“你舍不得我啦?”
“嗯,我舍不得,我错了,我前几天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只是被鬼迷了头……晓芸,我不离婚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答应了你要跟你白头到老的……”
“你不跟我离婚啦?”季晓芸打断了柴向东的深情款款,再次问道。
“嗯,我不离了。”柴向东意图再次拉住季晓芸的手,被后者借着拉被子的举动避开了。
“哦,你不离婚,那我离。”季晓芸一脸平静地说。
“什么?”柴向东惊讶地抬起头,剑眉挑得高高的,“你说什么?”
“我说,我,季晓芸,要跟你,柴向东,离婚。”季晓芸于是不带感情地又重复了一遍,逐字逐句,清清楚楚。
“你……我说,我不离婚了,你听见了么?”柴向东有点儿语无伦次,显然真的被季晓芸弄了个措手不及。
季晓芸不想再重复,相对于柴向东之前的支支吾吾,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足够清楚,绝对没有必要再说第三遍。
凭什么你说离婚就离婚,你说不离就不离?
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季晓芸觉得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能够重新活过来,都是老天爷在帮她。
她自然要为自己活一回,任性的,自在的,放纵的。总归,她需要远离这个,她只要看到、听到就会疼痛的这个男人。
柴向东神色凝重了些,白着脸认真地看了会儿她,才了悟般问,“老婆,你还在生气啊?”
季晓芸轻哧一声,“难道我不该生气,还是我该欢天喜地恭贺你浪子回头?”
“什么浪子回头?”柴向东居然摆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季晓芸被气笑了,“柴向东,你凭什么笃定,有我亲眼目睹你出轨在前,你跟我提离婚在后,我还会原谅你?!”
“诶,说清楚啊,提离婚是我思虑不周,不过我可没有出轨!”柴向东反驳,“我没有出轨,这锅我不背。”
“呵。”季晓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我提醒你,昨天夜里,希尔顿712房间,你跟于文欣郎情妾意、好不快活?还是你想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赤身相对,你们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柴向东提出离婚之前,季晓芸尚且可以自己骗自己,柴向东不过是喝多了,一切都是意外。
可是柴向东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她,撕掉了她最后的遮羞布,她即便是要自我欺骗,也要找到理由才行啊?!
“你怎么知道?!”柴向东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是,我是喝多了,她也送我去酒店了。可是我有没有碰过她我是知道的啊!”
“你这是吃干了抹尽了不认账了?于文欣同意吗?”季晓芸嘲讽。
“季晓芸,你讲点儿道理行不行?”柴向东脸红了,“我当初跟你,我也是喝了酒犯了错,我有没有不敢承认?我喝醉了并不是失忆了。”
“哦,跟我在一起是叫‘犯错’了,你现在这样说!”季晓芸抓起枕头朝对方扔过去,“你酒后乱性又不是第一次,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你信我一回好不好,我是男人,我酒品怎样你知道的啊,我不会那么低级。”柴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