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十噤口卷舌。

“我就想着收拾她们出口恶气，完全忘了归沉水。那龙女出自北海，而归沉水是北海独有。”她杀意更甚，“独有，呵。”

修姱已经把线索引到她面前了，可她竟然没有敏锐觉察出来，还自我演绎一番将那龙女放走，让这龙女活生生从她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走了一圈，她怎能不气愤。

允十惊疑不定“你你，不，仙子你是说，那龙女和归沉水脱不了干系？”

华琚点头，心下更是悔恨交加。

允十当即慢慢剖析起来“八阁主着重让我们来查归沉水是因为这是揭开我们秦苍内乱真相重要的线索，只要我们弄清楚此物来自何处，有何用处，八阁主就可以推测出真相，我们也能将漏网的祸害收拾掉。归沉水是北海独有之物，那必然是个宝贝，龙女嫁入青鸾府时就一定会带着，就算是当嫁妆身上也总有那么一两瓶那岂不是说，我们秦苍内乱和这北海之女也有干系？”

“青鸾铃直指青鸾府，归沉水直指北海仙族，而你又说那姜玄很快就娶了这北海之女，眼下这两家结为了姻亲啊，真是”

“青鸾铃，什么青鸾铃？”华琚唤出那破旧的铃铛，和允十简要的说了西北仙山之行，他气得猛的浑身一哆嗦，怒吼起来，“错不了！肯定错不了！万分都错不了！我们秦苍那场灾祸就是这破鸟府和破海族的算计！他们和瘟货沆瀣一气，党豺为虐，害我秦苍万年基业，害死了季舒掌门和澄光阁主，还有那些忠心的门徒！可恶，好生可恶！我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允十骂得急火攻心，怒气横生，若是华琚没有提前设下结界，他的火气怕是要把整座紫薇琅嬛书楼烧得干干净净。

华琚却是出奇的冷静。他们今日才思索出的这件事，燕绥应该是早就知道的，他手里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可他只抛出了个归沉水之谜，不将自己查到的更多线索说与他们听，那就是想让他们全心全意查找，不要因为其他的事情分了心神，一直徘徊困惑在有心之人的算计中。

看着允十暴跳如雷，她似乎就明白燕绥的意思。

放在从前，她早就和允十一道满身杀意冲到修姱和北海龙女面前，什么也不多想，先将这些恶毒之徒打死再说——可他们死了就没了，后面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