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依兰已疼痛得汗流浃背,面容惨白,气息虚弱得几乎不能成言。
虞濛看了看房中侍女“你们哪一位是贴身服侍二少夫妇人的?”
一个十七八岁鸭蛋面庞的侍女回道“是奴,奴叫小茹,一直跟着少夫人身边伺候的。夫人可有什么想问的?”
虞濛一面为崔依兰把脉,一面问道“少夫人几时开始见红的?”
小茹道“今日一早起床时便发现有一点儿了,当时少夫人并没感觉肚子痛,也没太在意,到了下午,便突然抽痛起来,一阵阵的,很快便流了很多血了。”
“可有大血块流出?”
“有,流出来两三块大血块呢。”小茹道,“家里仆妇说那些血块便是还未成形的胎儿,也不知是不是。”
旁边的伊氏听了心惊肉颤,咬着唇,懊悔不迭。
虞濛面色凝了凝“几日前,二少夫人去灵枢阁我给她开了安胎药,她可曾按时服用?”
小茹茫然地摇头“那日少夫人没抓药,直接回来了,后来也没吩咐去抓安胎药,这些日子都只吃了先前那郎中开的药,哦,就是亲家夫人让少夫人吃的生子秘方。”
虞濛淡淡望了伊氏一眼,一时间心中滋味莫名。
伊氏微微低了低头,面色赧然。
崔依兰虽是无力说话,却也听得分明,心下又痛又悔,亦且觉得有些无颜面面对虞濛。
虞濛让侍女寻来蜜饯果脯,叫崔依兰含在口中,自己去了外间。
庞夫人连忙问道“荀夫人,我二儿媳如何了?”
庞烈也揪着心看着虞濛。
虞濛道“二少夫人小产了,腹中胎儿已经流出,此刻体内还有些污秽未净,待我先去为她施针,逼出污秽恶露,再开几副药喝下,慢慢将养身子。”
言罢,转身回了里间。
庞夫人惊了半晌,回过神来跟了进去,庞烈呆坐在椅子上,脸色紧绷,一言不发。
伊氏一见庞夫人进屋来,把头低得更低了。
庞夫人拉长了脸看着伊氏“亲家母,您可出来吧,您在里面也帮不上忙,可别再妨碍了荀夫人。”
伊氏听得如此,明知是讥讽自己,也不好反驳,默默地往外走,到外间坐着等候。
须臾,虞濛开了药方出来,庞夫人问道“夫人,不知这药吃了以后,多久能把身子调养回来?多久之后可以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