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变得很难看,顾三见她不动,忍不住哼了一声:沈少爷,这里是国公府,可不是你自己家,你别太过分了。
顾三顾四是镇国公专门挑来保护顾恒舟的,自幼跟着顾恒舟长大,对顾恒舟护得紧,昨晚顾恒舟把自己房间让给沈柏,自己去睡客房,两人对沈柏都有很大的怨念。
沈柏坐着不敢动,讨好的看着顾三:顾三兄弟说得有理,我断然不敢拿自己当回事,我方才是没睡醒呢,一会儿我自己洗漱,就不劳驾你了,你先去伺候顾兄吧。
顾三看不惯沈柏那一副谄媚狗腿的样子,横了沈柏一眼,转身离开。
沈柏伸长脖子,确定顾三已经走远。沈柏立刻钻进被子里,看见床单上那片艳丽的红,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在太傅府,沈孺修一直把她当男儿养,她发育也晚,上一世足足十六才来葵水,而且那日正好休沐,她在家里舒舒服服躺着,沈孺修请来张太医,细细给她讲解了女子来葵水的注意事项和应对方法。
后来沈柏觉得在朝堂进进出出,每月要来葵水很不方便,又从没想过嫁人的事,便让张太医给自己开了秘药,绝了葵水了事,不过身体也留下了不少病根。
沈柏完全没料到这次来葵水会这么早,而且好死不死,她人在国公府,还弄伤了顾恒舟的床单。
这事要怎么跟顾恒舟解释?
宿醉头痛,又遇上这种事,沈柏脑门很快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思绪正乱。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柏趴在被子里头也没抬,有气无力道:水先放着,我一会儿起来洗。
刚说完,便感觉一道冷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心头一紧,沈柏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看见顾恒舟绷着脸站在床边,眉眼清冷的看着她:还不起?
沈柏眼角抽了抽,不是她不想起,是她起不来啊。
床单都弄脏了,她身上的衣服铁定也弄脏了,起来不就露馅儿了?
沈柏眼神心虚的乱转,不敢直视顾恒舟的眼睛。
大概是之前在围场泡水受了寒,这次葵水不仅来势汹汹,小腹还疼得厉害,沈柏小脸发白,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顾恒舟看得皱眉,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来。
沈柏还以为顾恒舟要把自己掀下床,缩着脖子抱紧被子大喊:顾兄,我错了!
顾恒舟动作一顿,而后还是把手贴沈柏脑门上。
她流的全是冷汗,触手一片湿凉,顾恒舟眉头皱得更紧:怎么这么凉?
凉?那不是要请大夫?
沈柏连忙摇头:不凉不凉,就是昨晚没喝醒酒汤,脑袋疼得厉害,就冒了点冷汗,不妨事。
说完沈柏发觉不对,瞪大眼睛看着顾恒舟:顾兄,你该不会是故意让他们不要给我准备醒酒汤吧?
沈柏眼神有些怨念,顾恒舟没有否认,坦坦荡荡的看着她提醒:既然酒量不好,以后就不要喝酒。
这话倒是和他上一世劝沈柏不要喝酒一模一样。
心底浮起暖意,沈柏毫不犹豫的答应:行,顾兄说不喝,以后我都不喝了!
她倒是爽快,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做到了。
顾恒舟垂眸,还站在床边没动,明显是想等着沈柏起床,沈柏手脚发软,闻到身上的酒气。急中生智说:顾兄,你不让人给我准备醒酒汤也就算了,怎么连澡也没帮我洗啊?
顾恒舟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无声的问:你还想要什么?
沈柏低头抓着自己的衣领闻了一下,相当嫌弃的捏住鼻子:顾兄,我浑身都臭了,不行不行,我得先洗个澡再出门,劳烦顾兄让人帮我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行吗?
顾恒舟睨着她: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等着你?
沈柏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正是因为这么多人在,我更不能这样臭烘烘的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