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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脉象紊乱,心律明显不齐,皮肤也一片灼烫,张太医眉头皱得死死的,好半天忍不住问:这毒如此强横霸道,听说是世子送你回太傅府的,你可有在世子面前失态?
这毒会让男女失去理智,只剩下男女欢愉,沈柏未尝人事还能抵抗一二,但心仪之人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保持冷静?
沈柏眨眨眼露出得意:这毒虽然强横霸道,却不及我对顾兄的喜爱万分之一,我自是不会在顾兄面前失态的。
她喜欢顾恒舟十年,早就把这种喜欢融入自己的骨血,却不曾对什么人透露只言片语,隐忍克制到了极致,怎么会被这点毒素击溃?
张太医惊愕,愣了一会儿,写了药方拿出去交给沈孺修,然后才回来继续帮沈柏包扎伤口,还是忍不住劝诫:小柏,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年纪还小,人生还很长,我不反对你喜欢顾世子,但我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沈柏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敷衍的点点头,张嘴伸出受伤的舌头:老张,我舌头痛得厉害,这里也帮我上点药吧。
粉嫩的舌头好几处被咬破肿起来,一看就知道是毒发的时候她为了保持清醒咬的,张太医看得面色凝重,最终也只得无奈的叹气。
情这一字,说起来简单,但有多少人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张太医帮沈柏把伤口都包扎起来,沈孺修亲自让人去药铺捡的药,丫鬟在后院守着炉子煎熬,药还没熬好,大理寺少卿郑越大人便带着一队兵马进了太傅府。
沈孺修坐在客厅接待,顾恒舟换了衣服被下人带到客厅,三人说着话,沈柏穿上中衣,披着外衣,白着一张脸风风火火的冲进屋来,嘴里大声叫嚷着:郑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些歹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追着要杀我,定然是我爹在朝中直言劝谏不知得罪了谁,有人怀恨在心,要让我们沈家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四个字听得沈孺修心底一阵烦躁,郑越神色冷肃,平静的看着沈柏,沉声开口:本官此番前来就是要调查此事,请沈少爷稍安勿躁,不要太激动。
一听这话,沈柏的眉毛眼睛都倒竖起来:我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勿躁?方才张太医都说了,这一箭刺得太深,要是恢复得不好,我这只右手就废了,我们沈家祖祖辈辈都是靠笔杆子吃饭的,废了右手我就是废物一个,陛下还会要我这个废物做探花郎吗?郑大人,我的功名和前途都毁了啊!
沈柏哭嚎出声,一嗓子嚎完,另一个声音接着响起:小爷的腿算是废了,以后小爷就是废物一个,我爹少了条腿,我也成了瘸子,这下全瀚京的人都能看我们周家的笑话了,小爷不活了。
声音落下,周珏被周五和另外一个小厮用竹椅抬进客厅,沈柏双手缠着绷带,和腿上捆着木棍的周珏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一起扭头,眼巴巴的看向郑越,异口同声的说:郑大人,请您一定要彻查此事,秉公处理!
郑越眉梢轻轻跳了一下,一桩案子,伤了三个少爷一个朝廷命官,其中两个还都嚷嚷着要死要活的,关键凶手都死了,一个人证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个烫手山芋。
怕沈柏和周珏又哭出什么新花样,郑越站起身来。冲沈孺修和顾恒舟微微颔首:基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事关重大,我先进宫面见陛下,看能不能加派人手在京都范围内查找幕后真凶的踪迹。
沈孺修跟着起身,抬手行了一礼:有劳郑大人。
下人领着郑越离开,沈孺修皱眉看着沈柏:伤成这样你还不给我好好躺着,让你出来了吗?
伤口疼得睡不着,出来转转。沈柏敷衍的回答,一屁股坐到顾恒舟身边,关心的问:顾兄。郑大人刚刚都问什么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顾恒舟扫了一眼沈柏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伤口,纱布不知道缠了多少层,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