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觉到衣角被轻轻扯动。回过头来，看到的依旧是那方脸的老实样子，“睡不着吗？我们这屋子不好，漏风。有些冷，今天还下着大雨，是难睡些。不过你也别趴在门边看了，等会儿着凉犯病了，可不舒服。”

敖灵愣愣看着他，电光闪烁着，渐渐明晰了他的面庞。她再度转过头，不理会他的提醒，依旧趴在门边看着。东海的黑潮一浪高过一浪无情地拍打着，一潮落去，一潮涌起。

渐渐地，海平线上浮来一叶残破小舟。在明暗交错的天地间，被拍到了岸上。只是里头再无一个人影了。敖灵呆呆地望着，只见一个女子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破布裙缠着脚步将她绊倒，却正好倒在那叶小舟边上。她的嘴巴开合着，却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切声响尽被风雨雷声打去，无法分辨她的脸上是雨水还是别的什。她只是靠着那叶小舟，不断拍打着船腹，单薄的身躯随时要被海浪卷走一般。

天边电光交错闪烁着，风雨奏乐，敖灵在这屋里目睹了一切。她转过身来，黑云中的电光为她的脸庞打上一道光，她的小嘴张开，这是她这个身体第一次说话，“我叫敖灵，初涉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