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环儿不知何时晃到了慕言身前,“真的吗?你当真只是为了家国天下?”,慕言望向环儿的脸,好似熟悉又十分陌生,想不起来是谁,仿佛没见过这人一样。慕言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怔住了。而环儿依旧在问,“真的吗?你当真只是为了家国天下?”
一遍又一遍不断冲击慕言的心神,他再看一眼环儿,她的身影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虚影幻想与眼前的实体交织重叠令人难辨真假,一个没注意竟跌坐在地上一身冷汗。
环儿见了赶忙将慕言搀扶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我见你一个人站着发愣了半天突然跌倒了,是否近日天冷染了风寒?我给你请个大夫!”
慕言赶忙拉着环儿,“免了,许是近日公务繁忙,有些晃神了…”说着慕言心头又回荡着那些虚影,久久不能散去。环儿见他这般情状,赶忙扶着他回房躺下了。
托人传信,慕言告病在家几日。眼前不断浮现那些景象,心神难安之下决定出门走走。
随着慕言的名声与日俱增,平日里百姓见了他都会打声招呼,也有许多人把他当了偶像崇拜。慕言神思恍惚地晃荡到了明日茶楼,这茶楼的老板与慕言算是旧识,一直颇为佩服这位身居陋巷的尚书大人。慕言常与他诉说烦恼,他也从不讳言直说利弊。
小二见了慕言,连忙迎上,“慕大人许久未见,风致阁一直给您留着咧,这边请啊!”见了慕言兴致缺缺,小二也知道定是有些心事了,连忙去请老板。
不多时,一阵稳重的脚步从外头传来,推门进来的是一位书生扮相的白衣公子。这位茶楼老板原是当地富商独子,年及弱冠一事无成,唯独喜爱品茶寻茶,闲时也好听些时闻政事,对其见解也颇为独到,其父便为其开了一家茶楼,盈亏与否全不在意。这位公子也不负期望,这间茶楼已成为国内文人雅士平日里交谈之所,其以隔间风雅别致,茶品种类繁多著名。
“这又是谁惹得我们慕大人满面愁容啊?”这老板一甩折扇坐下便笑道。
“易笙,你就别笑话我了。”慕言低头扶额,神色不宁。
“那我们说点开心的,我从南边又寻来了一种新茶,你我可……”
还未等他说完,慕言便打断道,“你知道我从不懂茶,当初做你这茶楼的第一个客人,也只是为了寻一处清净地罢了……”
“也是……那你今日来也是为了寻个清净地?”
慕言抬头看着易笙,一脸正色地说“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易笙一翻白眼撇过头去,“清廉正直!玲珑心思!风流倜傥!”
慕言看了他一眼,这可不像他会说的话,一拍桌子说道“易笙,我想喝酒!”
易笙一转头笑着问他“你想喝什么酒?”
慕言一挑眉毛,“花酒!”
二人来到青楼,其间酒色奢靡不再赘述。只道二人喝到半醉半醒之时,慕言突然拿起酒杯问易笙,“你不是最痛恨酒色之物,为何还与我来此?”
易笙红着脸,又饮了一杯,“舍命!陪君子……”说完便倒了下去。
慕言笑了笑,就往青楼外走,他提着酒壶拿着酒杯在青楼门前席地而坐。人们宛如没有见到他一般,在门里门外进进出出。
忽地,他饮了一杯大喊起来,“各位,你们觉得我慕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见人们驻足观望,说着亦如清廉正直一类的赞美之词。
他又问“即使我这样纵情声色,毫不体面?得了赏赐便骄矜自大?”
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还是说着“男人找些乐子,人之常情。”“谁还没有想放纵一下的时候啊。”“慕大人也是常人嘛。”
“多谢各位。”慕言笑着又往青楼里走去。他忽视了身边所有人,一直往楼顶走去,没人阻拦,仿佛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