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武清转念一想,毕竟是她占了点他头上死人名号的便宜,可能也不能全怪他小心眼吧。
良心稍微有点点作痛的武清强压住狠狠飞给他一计白眼的冲动,想要不动声响的把手抽回。
不想戴郁白的力度却不容许她挣脱分毫。
正巧开动的车子正经过一处弯道,他的身子顺着车子摇摆的幅度瞬间挨到了她的近前。
“夫人的身份都昭告天下了,为夫的当然要表示表示了。”
他的语声极轻,像是一阵风从她耳畔倏忽而过。
随着漂移的转眼恢复正常,他的声音也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架着黑色圆眼镜的脸上又恢复一本正经的神色。
如果不是手还被他牢牢的钳制在掌心,武清都要疑心他之前的戏谑只是她的幻觉。
“不过只凭夫人一己之力,就能说动这么多长官,夫人的魄力气度,贫道也真的钦佩得紧呢。”
武清眉梢不觉一动。
原来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是在介意这个。
没有攥住的另一只手,从包中掏出一块金条,悄悄的放在他手边。
戴郁白眉色一动,眼角余光透过墨镜的缝隙投到那根金条上。
目光却是狠狠一缩!
只见金条末端印着梁家军特有的双圆环标记,那是他的金条!
他私有财产中,相当一部分都是来自于梁家军。
这批金条,便是一次一等功后梁国仕专门奖励给他的。
原想着不过借许紫幽在刘家晃一眼,又不流通出去,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想却落在了武清的手中!
不对!戴郁白忽然想到,昨天办完事,许紫幽明明都如数的还给自己了,现在怎么会在武清的手中。
武清目视着前方,淡然说道“武清什么也没做。如果说做了什么,那就是以物易物,将心比心,我家夫君从来都是真心待人,如今遭难,他这些忠心的属下本就不平。”
说到现在,戴郁白算是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全部走向。
他之前坐着王排长的车去梁公馆找过武清。
因着那是背着梁心的秘密行为,所以武清记住了王排长的脸和汽车车牌号。
而且武清怕是从他身上军服上就猜出了王排长大概的职位。
根据这几条线索稍一打听,武清就找到了王排长。
之后利用她如簧的巧舌,借着郁白少帅骤然遭了暗算的事情煽动起王排长的情绪。
更利用郁白少帅曾经当众表白与暗中照看她的事实,假说自己就是郁白少帅的爱人,并且愿意为他服丧守节,更要办一场影响力空前的舞会,来为郁白少帅鸣冤。
最后的最后,她还拿出了几根郁白少帅的金条,亮出自己是郁白少帅身前拿出所有倾心供养的爱人身份。
如此几番海陆空全方位立体式攻击王排长对她的所有疑心,叫因少主骤亡而哀丧到极点的王排长抖擞了所有精神斗志,陪着武清一起奔走。
戴郁白不觉咬牙一笑。
他看中的女人还真是出色到令人惊吓呢。
无声的向戴郁白坦白了一切的武清收回金条后,想要把自己的手一并收回。
不想戴郁白却是更加用力,攥得她的手背都开始火辣辣的有些疼。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前面的王排长虽然一直在克忠职守的开着车,但总会有视线透过后视镜,不经意飘到后面的时候。
若是叫他看出什么端倪,可就麻烦了!
尽管心下焦急,武清却只能以最小的幅度慢慢挣扎。
心里早已经将戴郁白从头到脚问候一遍了。
看着武清明明气得不行,却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戴郁白心情瞬时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