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肚一摸,看都不看便将自己的牌面摊平:“胡了。”
珑衣轻松拿下一局,而后用眼神质问林夫人,她到底会,还是不会。大房二房相互传递眼色,闷声不语。
她是要帮林小芙娘亲赢牌的,局局算准对门碰什么,胡什么,杠什么,也总是能截了下家林夫人要的牌,三夫人难以置信的连连做庄,赢到手软。
“杠上开花!”
“胡了!”
“碰碰!”
“哎呦再碰!”
“胡了,条子清一色!”
“大三元自摸!”
“哎呦芙儿这牌来的妙,又胡了!”
牌品见人品,打从珑衣上手,林夫人便一直唧唧歪歪,看着三房连胡七轮,差点掀了桌。
“林小芙!你这叫会打牌啊?大过年你添什么乱啊!”
“就是,总给你娘亲点炮,太不厚道了。”
“哎呀二位姐姐,过年不就图个乐呵么,芙儿小不懂事,您二位别生气。”三房就是这般做小伏低,连打个麻将都赢不爽利。
“你是乐呵了!跟你闺女联起手来把我跟二房妹子的筹码全掏空了!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
“你瞎嚷嚷什么啊?!”珑衣最看不惯大房这跋扈样子:“你可知输不起的样子有多丑?”
林夫人气的五官拧了劲儿,见林老爷闻声往这边走,硬是把刚到嗓眼儿的脏话咽了回去。
“不打了!大过年的添堵,一年都得跟着晦气!”说着,抬起屁股走出厅堂。
林老爷看着甩袖而去的大房也没做理睬,招呼大家放下手中事:“时辰差不多了,待会儿都府衙门会放烟火,咱们去院子里候着吧。”
没过多久,飒晶都上方广袤无垠的夜空之中绽放绚烂烟火,在正月初一的凌晨光彩夺目。
林述看着站在院子里的珑衣,心中疑团重现,按理说六妹看见此景必然兴奋的上蹿下跳,可是眼前的她却安静的注视着天空上的烟火,专注而平静。
珑衣似感胸前有什么东西,从袄里掏了出来,剥开油纸,是一团皱巴巴的饺子,她一阵心暖,塞进嘴里。
“芙儿可是特地留着的,你怎么给吃了?”林述试探道。
“这就是芙儿留给我……”
珑衣方才全然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从未见过的烟火,吃着妹妹亲手为她包的饺子,竟然忘记严谨。
她怔怔的看着林述,嘴里的饺子还含着却顾不上嚼。
林述温暖一笑,他明白了,这些日子的疑惑都迎刃而解,眼前这个有趣的灵魂早已在他心中扎根,自是呵护,绝不声张。
“妹妹包的那么辛苦,是该自己吃一个才是。”随后,他抬头继续观赏烟火,不再言语。
烟火盛大,经久不衰。珑衣却早早的逃了出来,她折回后院,想一个人待会儿。
刚离开前院避开众人视线,鸾羽便突然出现,一把抱住珑衣飞上屋檐。
珑衣一个踉跄,坐到了瓦片上:“喂!你每次出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人!?”
“不可以。”
在这个角度观赏烟火,甚感绚丽,珑衣也懒得与之拌嘴,索性将身子坐正,抬着头看着那与星空斗艳的霎那芳华。
鸾羽在珑衣身边躺下,倾斜的屋瓦托着他的身躯形成了观景的最佳角度,他不咸不淡的对她说:“脖子不累么,蠢货。”
“大过年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珑衣也躺了下来,两人并肩相靠,不再斗嘴,只能听见绽放后的隆隆声响。
珑衣似是想起什么,伸出小手挡住鸾羽的视线:“红包!”
“什么红包。”
“过年时长辈都要给晚辈红包的呀。”
“你还知道自己是晚辈啊?没大没小……”
“仅限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