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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奉年近五十,体形魁梧,花白胡须垂到胸前,声若洪钟,说起话来,震得人耳朵生疼。
此刻,这位健硕老人,坐在大厅主座,招呼各位来客饮酒吃肉。
宴客大厅,满是酒肉香气,靓丽少女花蝴蝶似的来回穿梭,摆下一碟碟菜肴。
乡野之间没多少讲究,白色瓷碟上,摆放着煮熟的大块牛羊肉,还有新鲜的果蔬,一坛坛陈酿好酒败在桌上,有些豪放的来客,连海碗都不用,直接抓着酒坛往口里灌酒。
“庄主,这三人是新来的客人。”
张石弯腰行礼,朝安天奉通报。
安天奉看了眼郑元等人,微微点头,“来者都是客,请入座。”
因为来得晚了,唐楼等人被安排在某座,身旁是一位胖大和尚,桌旁靠着两把莲花锤,胸前衣袍松松垮垮,露出大团黑乎乎的护心毛,真抓着一根猪后腿撕咬,啃上几口,就朝着塞满肉的嘴里灌上大口烈酒。
郑元落座前,看了胖大和尚几眼。
眼下时局混乱,不少逃兵匪徒,都剃了头发冒充出家人,这胖大汉子虽然光头,却未必是和尚。
这双莲花锤,一长一短,攻守兼备,比起刀剑,属于奇门兵器,非常难练,但是一旦精通,都是武道技击的强者。
三人落座,只吃酒肉果蔬,并不喝酒,若是吃得口干,便喝坛中清水。
白天赶路太长,即便三人都修炼神通,也觉得疲惫饥渴,吃了片刻后,长呼口气,方才缓过气来。
酒过三盏,主座上得安天奉发话了。
“安某人别的没有,就是朋友多,平时也喜欢结交朋友,各位来自五湖四海,如今到我安家庄,就是我安某人的朋友,但有需要,请尽管开口,我安某人必定竭尽全力,让各位满意。”
这番场面话说下来,尽显安庄主的江湖气概,众多来客都举杯遥祝,祝贺安庄主长命百岁。
“呵呵,安庄主说得好,小弟近来手头拮据,缺少盘缠,正好向您讨要一二。”
这话说的不客气,几乎可以算得上冒犯。
刚才安天奉说场面话,识相的人最多客气客气,但真要有人打蛇随棍上,开口讨要好处,那就惹得主人家不快了。
果不其然,安天奉脸上闪现一丝阴霾,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要盘缠,好办得很。安家庄乡下贫瘠,但是些许黄白之物还凑的出来,来呀,快给出我取出几封钱银。”
说话之人,身穿青色文士袍,长得清瘦,被众人目光聚焦,却从容不迫,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直面安天奉。
“安庄主,兄弟虽然没钱,却也不是上门打秋风的破落户,今天腆着脸上门,也不是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
“哦!”安天奉听出对方来者不善,目光渐渐渗出寒意。
“听闻安庄主做的好大生意,特此来分润一二。”清瘦文士不急不慢说道。
“这么说,阁下是强盗喽!”安天奉眼角的皱纹都是笑容,双手无奈摊开,“可惜我安家庄务农为生,牲畜粮食还有不少,想要金山银山却没有,阁下可以去抢朝廷的钱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