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弗里茨人显得有些无奈,“至于我的看法……”他摇了摇头,“公国需要一定程度的武力。我只是不希望,这些装甲被用在错误的地方。”
“我和你的观点是一致的,莱托。”安轻轻拍了拍胸口,略微垂下头,“不过巴尔巴雷斯——我的父亲恐怕不这么想。”
“我知道。”莱托回答道,声音有些僵硬,“但我是军人,这是我的任务。”
“没关系,很感谢你的答案。”少女露出安抚的笑容,“我需要两三天时间整理资料,然后我会再去找你。可以么,莱托?”
“没问题。那就拜托您了,皇女殿下。”
弗里茨人离开了。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啜饮着手中的红茶。等到茶水几乎见底,她将杯子放回托盘,望着窗外的一片荒原,几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余下的当日里,她问卫兵要了许多纸笔,在卧室内绘制她记忆中的图样。接下来的一天也是这般,而第三天时,她将艾利奥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辛苦你了。这两天休息的如何?”她一边说着,同时以手势向对方询问曾祖父的消息。
“还不错啦。饭菜果然还是家乡的更棒!床铺也是。”少年垂在身旁的手动了动,将拇指藏于其余四指之后。一无所获,少女心想。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艾利奥。”那‘贝隆人’——格鲁姆呢?她继续追问。
“谨遵吩咐,公主殿下。”少年单膝跪下,以手抚胸,拇指与无名指轻轻一碰,随之分开。
没见到人。之前格鲁姆说过,由他去打探曾祖父的下落。然而不仅消息没来,他自己也失去了联系。除去母亲和兄姐,这几天间安不曾看到任何一个与她相熟的骑士、仆从或管家。仿佛自从她回到这里,他们便从这座要塞消失了一样。
她不会法术。驿站的信使无法托付,「公会」也一样。而父亲不可能允许她放出信鸦。莱托·鲁丁或许与自己的想法相近,却毕竟是洛尔斯的军人。
安低头望着少年,在脑海中将其余的可能性一一排除,随后下定了决心。
“你到驿站去,租一匹最温驯的马,然后牵来这儿。”她弹动四指,做出‘逃走’的手势,接着是‘佣兵团’,最后则是‘小心装甲’——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艾利奥,以及「莉莉诺诺团」,“虽然不明显,但盾卫者的构造参考了马匹。我想在要塞里散散心,顺带找一下灵感。”
“放心,公主殿下。”少年的脸上浮起一抹兴奋,又被他努力压了下去,“一定完成任务!”
艾利奥快步离去。安合上双眼,为年轻骑士祈祷片刻,便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图纸。只要她还在这里,少女心想,父亲的手下就不会过于关注艾利奥的行动,理论上……希望如此,她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整个上午看起来风平浪静,下午亦是如此。晚饭前夕,卫兵敲响她的门,声称父亲召她前去见面。
大概只是来询问她的进度,而且这个时间,艾利奥应当已经走出了很远。安站起身,从桌上选了两三张图纸卷成一卷,跟着卫兵走出房门。
他们沿着石阶上到城墙,从另一侧走下,前往要塞东侧的一座矮塔。那是距离城外最近的塔楼,经常用来接见访客。或许父亲召集了弗里茨人的工匠们,准备验收……或者催促她给出更多的成果。
只是当她步入塔楼,原本的推测便迅速不再可信。视线之中空无一人,也听不到她和卫兵以外的脚步与人声。魔能装甲的确是件隐秘的工程,可若要让她与工匠们见面,就完全没必要做到如此——
她没有时间想得太多。卫兵引着她走上二楼,指向房门,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安做了一个缓慢的呼吸,推开木门,走进屋内。
里面只有她的父亲。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