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诸事皆宜。
这天清晨天蒙蒙亮,守卫们刚推开厚重的城门,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自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大早上的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又是哪个府上的纨绔公子。”有个守卫嘀咕道,却是不敢耽搁,连忙招呼其他人,将拦在道路中间的人字栅栏挪到一旁。
不一会儿,守卫们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九匹骏骊气势凛凛,无端给人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让他们下意识的垂下头不敢仰视。
待九人九骑马呼啸而过,掀到半空的尘埃徐徐落定,守卫们才抬起头来,不约而同的看向马蹄声消失的方向。
“你们有没有看清楚是哪个府上的标识?”站在最边上的守卫看着其他人,有些激动的说道“估计是哪个大将军府的罢?”
其他人纷纷摇头“没敢看,不过应该是的。”
那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守卫砸了咂嘴,大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摩挲着长矛“咱们天元十几年没有打过仗,上回还有人说京畿营的长刀都生锈了,不知道这辈子咱们还有没有机会上战场!”
旁边的人连连摆手“咱们天天守城门就不错,上战场就算了,安安稳稳的活着不好吗?”
对面的守卫立即反驳道“好男儿就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一辈子守城门能有什么出息!”
说罢,他颇为遗憾道“要是我早出生二十年就好了,兴许就能追随护国公主平叛定邦。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已经成为有品级的小将了。”
被他一说,有几个同样心存大志的守卫也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最先说话的守卫环顾四周,见目光所及的地方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他才大着胆子说道“当年多亏了护国公主,定州之乱才能顺利平息,否则……”
剩下的话即便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敢说出口。
其他人却知道他要说什么,纷纷压低声音八卦道“护国公主的功劳自不必说,只是这心也够狠,夫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眼都不眨的全杀了!”
“你这是屁话,乱臣贼子就该诛杀。要不是他们犯上作乱,勾结外敌进犯我朝疆土,定州之役就不会有五万将士枉死!”
“就是,我二叔爷就是被那帮乱臣贼子坑死的,我叔祖母哭瞎了眼睛,还要辛辛苦苦拉扯我堂叔堂姑长大,这都是他们害的。”
“哎哎哎,哥们别激动,我不是为乱臣贼子说话,是觉得护国公主手腕太厉害了,不是一般人。”
“那还用你说,也不看看今日朝堂上站的那些大将军,有多少是护国公主一手调教出来的!”
遗憾不能追随护国公主的守卫敬仰道“可惜护国公主早早上交了兵权,不再参与军中之事,我等根本没机会瞻仰殿下的英姿。”
“不能不交啊,犯上作乱的是她的夫家,当年她和驸马鳒鲽情深,屡屡被人写成话本。要是攥着兵权不放,朝中那帮顽固的大臣怕是要睡不安稳了。”
“确实,别忘了护国公主所生的景公子,身上还流着章家的血呢,万一……咳咳。”
说到这里,几个守卫对视一眼,默契的熄了声音没有继续议论。之前回响在耳边的马蹄声,已经彻底听不到了。
平整的官道上,九匹马飞快的驰骋,凛冽的寒风从耳旁呼啸而过,更添了几分寒意。直到日头升起,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才慢慢驱散了这份寒意。
一行人正是今日到秦家的定亲的景珩和护国公主,以及一同前往宣旨的礼部侍郎。
平时宣旨的事都有宫内的太监跑腿,这次特意点了礼部侍郎,不得不说元和帝算是给足了秦笑笑脸面。当然,这是看在护国公主府的面子才给的。
这次礼部侍郎既是宣旨之人,他日大婚也是司礼之人。要知道只有圣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