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林平站在窗户前,看着窗户外的苦山一言不发。
夜幕星空,群山耸立。
忠国希望学校的大门前一条崭新的道路铺在那里,这条新修的路从校门口一直延伸到镇上,方便了苦山和外界的沟通,将为苦山的父老乡亲巨大的便利。
这条路,和忠国希望学校一样,寓意着希望,寓意着美好的明天。
“这二十万非花不可吗?”
“这二十万,让咱们苦山这条路少花了近百万,你说呢?”
“要不是张兄的活动,咱们这条路也不会被同意叫林平路的……”
下午林平和张昭、王新明的对话还在林平的耳边回荡,让林平心里很是难受,难以入眠,他站在这里,看着这条所谓的“林平路”。
那一刻,林平不知道是自己侮辱了这条路,还是这条路侮辱了自己。
林平陷入了沉思,他满脑子都在思考张昭的那句话
“这二十万,让咱们苦山这条路少花了近百万,你说呢?”
林平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但是,毫无疑问,他不喜欢张易鹏父亲张昭的行事方式,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批判张昭。
这一刻,林平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拉开了窗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涌进来的空气。
这空气清新而冰冷,进入林平的鼻腔、喉咙,那股凉意顺着气管进入了肺部,然后进入了心脏,最后遍布了全身。
林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然后闭上眼睛感受这山间冬夜的寒意。
等到林平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目光却变得更加坚定,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现在,但是他可以改变未来。
林平路,应是一条尽可能把黑暗封印在沥青底下的路,应是一条尽可能为后来者铺垫光明和希望的路。
“我改变不了他们,但是我可以让我的学生不成为他们。”林平如此坚定的想着。
第二天,林平才有时间和张易鹏、于梦菲两人好好谈一谈,聊一聊两人去丁香坡希望学校后的经历和想法。
话还没开始说,张易鹏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老林,你说我和于梦菲在咱们忠国希望学校的时候,也没感到支教这么困难啊,大家相处的都不错,很融洽,各项工作也都很顺利,但是你说,为什么我和梦菲去了丁香坡后,怎么一切都那么难呢?”
张易鹏一顿说道“他们不理解我和梦菲,也不愿意支持我们,教学工作还好说,无非就是累点苦点,多费点心,但是这个带领当地人民发展产业,跟咱们忠国希望学校一样,这工作可真的太难了。”
张易鹏当初在忠国希望学校的时候,只需要教学和负责学校的体育工作,其他事情都由林平来处理负责,自然感受不到什么压力和太大的困难,而等到张易鹏去出任一个希望学校的校长时,他才发现,林平的工作远远没有自己当初看起来那么简单轻松。
而张易鹏又是个性子急的人,没有林平来的那么温和沉着,要不是有于梦菲帮着他拉着他辅佐他,张易鹏那急脾气还真有可能惹出点事来。
林平笑了笑安慰张易鹏说道“其实,我当初也很难啊,哪有什么是那么容易的,你忘了石伟清石老师是怎么不待见我这个校长的吗?忠国希望学校初建,我来担任校长,很多事情也是顶住了巨大的压力,扛着很多的质疑声,面对压力和质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去做啊,坚持做下去,等有了起色有了成果,他们自然而然就会跟着你去做了。”
林平又笑着说道“老张,你千万不要急,不要急于求成,上次开会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去丁香坡希望学校,不要想着一下子就把教学和产业发展同时搞出个名堂来,你要始终把教学放在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