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老朽没听错吧?是十贯吗?真的是十贯吗?”那说书匠浑浊的老眼,瞪大了,显得有些疑惑,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就是十贯,您是嫌少了吗?”
“不不不……很多了,真的很多了……老朽就在这里说书,生意最好的时候,每月也不过三贯钱,要养活家小,病病灾灾的各种花销,要不是我儿在船上卖力气,整个家都入不敷出……
每月十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老朽只是确认一下,若真是这样,老朽全家上下都谢过官人了……”
“只要你说的好,十贯钱是底薪,到时候还要找几个人,让你给带出来,这样的分店我要多开几家……带徒弟是另付薪酬的……
另外如果你生病了,我花钱给你治;如果受伤或者发生了其他意外,也会赔给你或你的家属一定的抚恤金;如果你家里要翻修房子,也可以从我这里领到一定的补助……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从现在开始,我会在这里给你存每月三贯钱,等你老了,说不动了,你就会从我这里得到每月十贯钱的养老金,一直领到你不再需要花钱的时候。
如果你答应了的话呢,细节的事情我们下来再商量一下,定出一个标准来……”
“……老朽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现在,就是我们谈的时候,有什么你尽管说出来。”
“你们不会另有企图吧?”
“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企图呢?”
“可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何况就说出这种事儿,真的能挣这么多钱吗?”
“你只管说好你的书,能不能挣这么多的钱,那是该我考虑的事儿!如果我们谈妥了的话,这里有详细的契约文书,我们可以签订备案,你一份,我一份,衙门留一份,谁也赖不着谁……”
“……天下竟有这么……好,好,要求自是同意的,的天底下在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儿……”其实老头儿的第一句意思是想说,天下竟有这么傻的人,但是他没说出来。
虽然他没说出来,但是这层意思,苏小财还是听出来了。
“哈哈哈哈,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苏小财摇摇头,念了几句唐伯虎的诗,打开折扇,仰天大笑出门去……
事情敲定了之后,作为主人的李寻,自然是不去管这些细节的,跟在他身后的老仆,于是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契约,和这个说书匠签了约。
接下来要搞的事情,就是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然后交给老说书匠背熟了,去讲给大家听……
听师父说了,专业的速记人员,并不是印刷铺里面那些人,而是衙门的案房书吏,这种人在升堂问案的时候,那种乱糟糟的情况下,原告、被告和主审官你来我去的话语,都能一一记录的很清楚。
所以,得找这么一个人,你把故事讲出来,他就能应着你说话的速度给你写出来。
然后再找几个文人润色一下,这个事儿大概就成了。
如此,这个事情就又交给师父去办……
没想到师父在京城里办起事情来,倒是挺靠得住,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势力,原先是一个货郎的打扮,现在是一个老仆的打扮,但是他认识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通过这些人要找什么关系,还是一级一级的能打通的。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想赚外快的案房书吏……
“小人裴质,见过官人……”
“说你写字儿挺快的?”
“小人就靠这个混口饭吃,所以不敢怠慢,常练……”
“很好很好,就你了……十个字一文钱,我说你写,要是同意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工……以后每日,你我都闲暇的时间,就开工,写多少算多少,就这个价,立结薪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