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哀哉!起名字的能力,一帮号称博古通今的饱学之士,尚不如挂着“狗剩”“二蛋”外号的乡野村夫。
既然有那帮尸位素餐的所谓学士无聊在前,那躬耕不辍的的父老乡亲有意在后,也就无可厚非了。
至晶村的先祖们循着羽山试剑的传说,也各取所需地嫁接起了这个神话。
当天神诛杀鲧前,测试剑锋时,因为用力过猛,把宝剑的精神灵气全部震出了剑身。
有了这个解释,传说中刽子神的宝剑不能将鲧彻底杀死,就和鲧的神通广大没有了关系,而要归功于宝剑精神灵气的脱离。
鲧的脑袋被砍下后,尸身三年不腐。后来被人一剑劈开,就跳出了为后世所称颂的禹。
而那精神灵气则像凤凰一样,若不择良木而栖,好像就不能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
它今日昆仑,明日篷莱的,游荡了数百年。直到有一天,它思念故土时,就游荡到了现在被称为至晶村的上空。
它看到这个地方山诗田书、风育水馥,一片雅致所在,远非那些蹩脚神仙自吹的洞天府地可比,于是一种深深的归属感就喜上心头,忙急急地冲下来占住这块风水宝地。
从那后,这个当时还蛮荒濯童的地方,就被称为“剑之精”。
后来此地又大规模出土水晶,人们又将地名改得实至些,叫“剑之晶”。这一叫,就是一千多年下来了。
在政府要求搬造新址时,懂点风水学但号称坚定唯物主义者的张发,当然不仁地带着一群人,抢先跑到这个地方安营扎寨。
张发为了安抚带另外两群人搬迁的村长和副支书,还悲壮地表示就算他遭了报应,粉身碎骨,也要和这些根深蒂故的的封建糟粕做坚决斗争。
当时的村长和副支书,碍于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规则,除了背后骂几句口蜜腹剑外,只能去争抢剩下的两块地方。
而剩下的两处地方除了方位有点差异之外,别的可以说一般无二。于是村长和副支书就抓阄解决了。
当年根红苗正的村长和副支书早已做古,在文革中被整得七荤八素的黑五类正支书,如今倒顶着张半仙的名号,精神抖擞地到处招摇。
而当初抢占这块风水宝地则成了张半仙最得意,也是最为人所称道的一件事。
三十年过去了,剑之晶村不仅有四五个在外从军升迁,还有六七个考上中专院校现在城里工作的人。
如果再加上张半仙在外地做镇妇女主任的女儿张芹,在山东做正处级干部的老军人,和在外面画了一圈轮回的退伍军人李开文,剑之晶村被称为人杰地灵也毫不夸张。
于是,一祖同宗的另两处村名,就跟风地改成剑之莹和剑之亮。这一改倒改出麻烦了。
几年后,新来的县市领导一见一大堆郑庄、曹林、南匠、郇圩土名字中,夹着剑之晶,剑之莹,剑之亮三个八卦文逗的字眼,就觉得太扎眼,一合计就给改成了至晶、至亮、至莹。真是融入了群众,但也土的掉了渣。
历史的脚步就要跨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晶都县城也有了专门采集水晶的105矿厂,但在乡间私自开挖水晶,仍属于要被严厉打击的投机倒把行为。
老猫子七个孩子中倒有六个尚未成年,身为一家之主的他,面对着孩子们哇哇叫的大口,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大家比邻而居,李上前知道老猫子家人多粮少,也知道老猫子傍晚和清晨会偷偷摸摸地挖花石,但他没有声张。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当年大儿子要不是在家五天只吃三顿,他哪会舍得让他去当兵啊。
水晶是晶都的特产,看县名就能顾名思义的出来。
李开文在部队里读过水晶方面的科普书,造水晶棺材时,他还专门了解了下这方面的信息。
水晶是地震带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