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的到来似乎是件大事,院长,一个胖胖的老太太也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小悦啊,你怎么这么晚过来啊?你弟弟妹妹们好想你啊,他们刚上床。”
“院长奶奶,我来看看您和弟弟妹妹们,这是,这是”,说完她转向我,有些迟疑。
“我是她的爸爸”,我接口道。
“哦?”院长有些惊奇,她上下看了看我,然后叹一口气说道:“都不容易啊,到我办公室喝口茶吧?”听院长的语气,她早对我了如指掌了。
“谢谢你,不用了。我想和小悦看看,看看孩子们”,我如是说。
我们到了孩子们的卧室。
这个福利院不是很大,房间简陋,设施老化,总共才十几个孩子,而且个个都是面黄肌瘦。
哎,难怪人们情愿把孩子给卖掉,也不愿意送到这个地方来,真是遭罪!想到这,我不禁内疚起来,对严若萱的恨意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姐姐、姐姐”,那群孩子还没有睡着,他们一看小悦来了,都跳下床跑过来亲热地叫着。
小悦把我买来的水果一一分给他们。
我看着这帮孩子,急切地又有些惴惴不安地查找着一个皮肤特别黑的孩子。
小悦招呼完他们,突然往左面走了过去,她的嘴里叫着:“弟弟,弟弟”。
我的心里一紧。
与此同时,我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从阴暗处蹒跚着、摇摆着朝我们晃过来。
他的皮肤是令人心痛的炭一样的黑,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然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他往前摇晃着,双手前伸,嘴里有点含混不清地叫着:“麻麻杰杰,麻麻杰杰。”
哦,他是叫“妈妈姐姐,妈妈姐姐。”
他把小悦当成了心目中的妈妈,又跟着别的孩子混叫着姐姐。他才多大啊,就强烈地感应到了妈妈般的爱。我的鼻子又酸酸的了。
小悦在被我们收养之前,曾在福利院里待过三天,对这里熟门熟路了。尽管一开始,她并不记得来这的路线,也没有回来过,直到他的弟弟出生。
当他的弟弟,那个非洲的孩子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她偷偷地跟踪到了这里。
这一年多来,小悦是唯一往来于我和岳父两家的人。很多时候,小悦回来晚了,有时甚至衣服有些脏,我都没有在意。我以为她刚从外公家回来,而岳父岳母碰到这种情况,大概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而实际上,深知福利院伙食的小悦,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往来两家这么勤快。
她常常在放学的路上,仔细地看着地面,以期搜到些铜头铁角。
她把这些铜头铁角捡起来后藏在书包中,每攒到一定程度就拿到收废站换些小的可怜的零钱,然后再等到零钱有一定数目的时候,她就买些奶粉水果什么的送给她正在长身体的弟弟,以及那些同样可怜的孩子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把自己当成福利院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了,她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这些比她小了些的孩子们,她当自己是她们的大姐姐。
当小悦第一次把买到的食品送到福利院时,院长奶奶本不想收,可是福利院的资金又太少了。更由于小悦说,这些东西虽少,但孩子们知道有人在关爱他们,这更重要。
当院长奶奶又知道这些食品,是小悦利用放学时间捡破烂的钱买来时,这位历尽坎坷,见惯了人间惨事的老人家,止不住地泪光闪闪。
在卖那些铜头铁角时,掌称的大妈开始常会欺负她弱小不懂事,不是故意压称,就说她的东西不值钱。
后来当她知道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那对全城闻名的夫妻的孩子时,她心里戚戚然,“哎,这孩子看来在家父母也顾及不到啊。”
当她后来再知道这个小女孩换取的小钱物并不是给自己买零食,而是给自己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