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负有心人,王家祖坟冒青烟。
我一个玉树临风的农村小伙,终于等来了才华横溢的城里姑娘。
我学历低怎么了?她学历高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对我投怀送抱?
现在不是有种说法叫什么高富帅吗?我长得是不矮,我家里在农村也是小有头脸,至于帅嘛,这就是瞎子都看得明白的。那我和白富美,不刚好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何况她只是白美而已,跟富完全不搭边。
老天啊,我真要好好感谢你。这些年走过场似的相亲,幸亏我把持住了没把自个给贱配了,否则欲哭无泪也就罢了,愧对王家祖先也就罢了,愧对了我这张脸才是对您老人家的不尊重啊!
以后我拐着大学生老婆在村头招摇时,我看谁还敢说我不知天高地厚,谁还敢说我癞哈瘼想吃天鹅肉。就算老子是癞哈瘼,那也是胖牛蛙级别的,岂是你们这些小蟾蜍可比的?
你说她图我家的钱,一个大学生难不成图我的初中文凭?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真当我是一个土老百姓,不懂这些?开啥玩笑,我一个老村长的儿子会不懂这些?
至于爱情,我这面早热乎起来了。至于她那面,我相信金钱所至,金石为开,早晚的事。
我家的情况,用我村长老爹的话,在农村那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老头也太谦虚了,明明我家就是村里的小首富好不?
不是我们家多有钱,而是矮子里一站,就显得我们家这个挫子是将军了。
不说别的,就说我的老爹。这老头从军队退伍后,毫不客气地霸占村长的位子近二十年。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老头后来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接班人,安心地退了下来。但是他和妈妈两个闲不住又搞了个粮食加工厂。本来我老头就东捞西做,收入可观。再加上个小加工厂,那收入就一个劲地上翻。
于是在山高皇帝远的农村,我一个初中勉强毕业的半文盲,刚下学堂就成了诸多人家理想中的东床快婿。
在我嘴上温顺绒毛变成坚强胡须的这段时间里,南家的王婆、北家的赵奶每日里憋足了劲地往我们家领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可不是那种,从背后看急煞千军万马,一转过身吓退各路诸候。她们个顶个的水灵娇嫩,像村西至晶水库里的菱角,脉脉盈盈、轻香潜溢。
我老娘说这些百里挑一的女孩子,随便一个配我都绰绰有余。她说我好吃懒做,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我心知肚明,但架不住我命好,生在一个拿村长当干部的小农村,我不对她们横竖看不上眼,就是对我老爹这些年为人民服务的不尊重。
不说老爹,就说我自己,生在土不垃圾的农村,长得却是眉清目秀。去城里上初中时,可没少收那些城里女孩的小纸条。可这帮长得不怎么样的小妖精,当时我不太想搭理她们,而今回过味来再想和她们叙下旧,却一个个摆起谱,说我是个好人,但不合适谈朋友。
如此三拖两拉,我就二十五岁了。
二十五岁在农村如果还没老婆的话,你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真是当光棍的命,要么就是缺心眼少肺,想不当光棍都不行。
这一年,我的自信心极度匮乏。而之前多年的目空一切让人们都对我敬而远之,没人再上门提亲了。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准备拉下脸去求父母,而我想他们八成也在等着我去求他们。但我还没拉下脸,他们先按捺不住时,我又作死的摆起了谱。
老娘着急上火,要是她有我力气大的话,我都怀疑她能绑着我进洞房。既然硬得不行,那就只能软的来。
老娘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儿啊,娶老婆是为了过日子的,知冷知热是最好。长得好看就是一开始的热乎劲,后来大家比得就是谁的日子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