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鱼叉之后,一个个都露出笑容,纷纷上前,或是递毛巾,或是递茶水,殷情极了。
这还不是刻意的殷情,大汉们瞧着白牛的目光,都是相当的真诚,这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商会少爷。
“晚上会长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鱼叉少爷你小心点,别惹到会长,又被扣零用钱。”一个大汉低声嘀咕,通风报信。
鱼叉闻言,眼皮子狠狠跳动,慎重点头,他每个月的零用钱本来就不多,要是再被扣了,凭机械仓库那点薪水,那真要喝西北风了。
走进大厅,在首位上摆放着一张大大的椅子,以人族的标准来说,那其实不是椅子,而是一张大床。
北区商会的会长白鬃端坐在那里,拿着一根大大的金属烟管,牛眼锐利的扫视四周,彪悍的气势如同潮水一样,几乎要将整个大厅都填得满满的。
白鬃的体型,在牛头人里面,本就是极为高大的,平时笑呵呵的,倒还不让人觉得多有压迫力。
现在,板着脸的白鬃坐在床一样的椅子上,犹如一尊巨牛雕像,散发着一种狂暴的血腥气息。
这就是北区商会的会长,表面上是商会,实则是佛卡高塔最大的帮派之一。
在这样一座城市,能够长存的帮派,其实与军队都差不了多少。
“西和会这群崽子,又在本会长眼皮底下耍花招,看来上一次给西和会长的教训还不够啊……”
西鬃低声咆哮着,声音震得屋顶都在颤抖,将外面的暴雨声都盖过了。
下方,在场的商会高层也纷纷咒骂起来,一个个口吐芬芳,狠狠得问候西和会,从上到下,一个个都问候了十几遍。
鱼叉站在门口,一下子有些慌神,不太敢进去了。
这样的情景他熟,上一次在大厅里,听到老爹白鬃与商会的伯伯叔叔们这样热闹,之后就爆发了佛卡高塔近十年最大的一次火并。
那场火并,对于鱼叉来说,那印象可太深刻了,他脑袋上的毛足足竖了两个月,才捋顺过来。
几乎每一天,他都能感受到周遭的杀意、恶意,两大组织的火并差点将除东区之外,整个城市的其他地区都卷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老爹这是又要发动战争么……”鱼叉很是头疼。
作为北区商会的继承者,他对于这样的帮派斗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老爹白鬃的脾气,与他表面上的和善,相差可太远了,动辄就会挑起争端,有些争斗在鱼叉看来,都是不必要的。
当然,西和会那群崽子们也不是好东西,许多事情都是那些混蛋挑得头,北区商会这边经常是被动的接受,而后受到挑衅,继而跳起大规模的械斗。
这十年来,这样的争斗屡见不鲜,即便北区商会没有吃多少亏,但是,鱼叉还是觉得不太值得。
在小白牛鱼叉看来,有些事情一开始如果操作得当,北区商会这边最后是占优势的。
但是,每一次争斗过后,北区商会、西和会都是各有损伤,看起来势均力敌,这是不应该的,北区商会的实力从各方面来说,都是要高出西和会一线的。
“可惜啊……,我的脑袋不太够用,否则,西河会那帮崽子,早就被我们北区商会踩在脚底下……”
鱼叉脑海里,产生了一些幻想,就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幻想着带领北区商会,一举压倒西和会,成为两大城区的最大掌控者。
当然,这也只是想一想,小白牛很有自知之明,他的脑袋瓜,比老爹好不了多少,将来若是坐上北区商会的会长位置,也只能走一贯的老路。
正浮想联翩之时,白鬃忽然抬眼,看着门口的小白牛,咧嘴笑了起来,抬手示意他的儿子快进来。
“鱼叉,听说今天机械仓库那边,发生了一些乱子?”白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