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走了关系,找到了学院……他不会去赌“父亲”有无脱逃的可能性。
杰克?凯伯十分有自知之明——一旦他的“老父亲”脱困,是不可能放过关了他两百多年的自己一家,因此权衡再三,杰克还是选择加入了学院,并且将洛伦佐?凯伯移交给了学院一方。幸运的是,学院的院长对待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尚恩依旧将监禁、研究洛伦佐?凯伯的机会留给了杰克。
换成是其他几名高管,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能稳定神秘血清的洛伦佐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但尚恩不会这么做。在他的眼里,自己能够延续生命的意义,便在于能够继续为学院的理想而继续努力,活着的“享受”和“乐趣”,于他而言只是空洞而无谓的概念。假如能够在有生之年实现学院的理想,尚恩并不在乎提前结束自己的人生。
如果不是洛伦佐的血清,以及他本身具备太多的神秘,仅仅只能续命的话,尚恩是否愿意接受杰克的请求都不得而知——研究一个据说来自外星的神秘道具,和学院的理想与目标并没有什么重合。要是因为接手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而导致学院高层勾心斗角加剧,反过来拖累原本的“进度”,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有些好奇,你对于父亲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你问一个活了两百多年,而且还成天专注于科研方面的男人这种问题,就不可能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答案。父亲在我的心里,已经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了,我是绝对不会把那个‘怪物’和照片上的父亲之间画上等号的。”
杰克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尚恩——他也有些发愣,为什么学院的院长、“圣父”,会突然问出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认为那里的,只是一个‘怪物’,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感情上,我仍然抱有一丝期望——或许在我取下那个头环后,原本父亲的灵魂会回来……但理智告诉我,不应该抱有这种奢侈的想法。我和洛伦佐?凯伯之间的关系,可以是狱卒和囚犯,可以是研究者与研究素材,可以是寄生虫与宿主……但绝不可能是父子了。”
“即使洛伦佐能够取回人类的理智?”
“对,不管披上何种理由,我作为‘儿子’,对‘父亲’所做的事都是很难在亲情的层面上被原谅的——在海对岸的国家有一句很有道理的话,一块摔碎的镜子,无论你再如何去修补,裂痕也是掩盖不了的了。”
“……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弥补?”
“在这个世界上,失去的事物,是不可能再回来的——就和你现在的身体一样,虽然你的肉体年龄恢复了差不多十年,但你能说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吗?不能,失去的时间就永远过去了,在那段时间里做过的事情,也会被永远刻录下来,没有反悔的余地。”
两百年的时间,足够杰克将所有的侥幸心理全部“洗涤”一遍。尤其是每一次目睹那满目疮痍的波士顿,再回想起记忆中的繁华都市,杰克就越发能理解,何为“昨日之日不可留”。两百年的时间,波士顿地区都没能复兴起来,更何况是更加复杂百倍的人心?
“……我明白了,补救不了,也挽回不了,是这样吧?”
尚恩冷静地思忖了一会儿,认为杰克所说的有其道理——夺走一个人最珍视的事物后,再装模作样地给出一些“补偿”,究竟是能缓和对方的仇恨,还是让其心中的愤怒越发炽烈,这实在难以判断。
“……你这位学院组织的院长,还会因为这种问题而苦恼吗?”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尚恩摇了摇头,示意中止这个话题,同时心中暗自决定,把原本那个造一个自己的幼年合成人的计划废弃。
本来他是想要用这个方法,试图让他的父亲奈特对学院产生一定的留恋,但是刚才杰克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话语,让他发现自己似乎一直以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