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燕齐之战,让本来就已经高不可及的粮价再次飞涨,而伴着燕军步步推进,齐军步步后退,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价格问题,而是根本就买不到粮了。
如今,临淄城内八成以上的百姓,每天都靠朝廷救济的粥铺才能勉强活命。
而想要平抑粮价,首先得让百姓们对未来有信心,再配合大批放粮对市场对行打压。可眼下的形势,百姓信心从何而来?
至于放粮,就更行不通了。
就算是沈丹婴,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把粮食运进临淄。
沈丹婴脸色有些阴沉,心里感慨着世事无常,嘴巴也不闲着,朝身前三男一女吩咐道:“齐遨宇要动手了,带好帐本,你们从地道先走。”
四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掌柜打扮的六旬老翁蹙眉问道:“东家,那您呢?”
沈丹婴摇头:“我不急,他急着找我,无非是临淄缺粮了,如果价格满意,卖他一些又何妨?”
那位女子年过四旬,身材有些发福,样貌也很普通,若是换上一身粗布麻衣,简直与寻找村妇无异。
她听了沈丹婴的话,面露焦色,劝道:“东主,还是别冒险了,眼下齐国形势不妙,万一那位狗急跳墙呢?”
沈丹婴很有主见,但做为一方势力的首领,她自然也是能听得进意见的,当下略一沉吟,点头道:“昱珀说的也有道理,齐遨宇此人阴险毒辣,倒是不得不防。”
四人都是一喜,昱珀趁热劝道:“那咱们快走吧,重要的帐本都已经收好了。”
沈丹婴摇头:“你们先走,我得再等等,楚国和越国的消息马上就到,咱们一走,怕是要断了联系。”
“东家!”女掌柜急的直跺脚 ,这时,天上突然扑棱棱的落下一只信鸽,沈丹婴脸色一喜,起身笑道:“看,这不就到了!”
说着,沈丹婴一抬手,那信鸽凌空盘旋两圈,落到了她掌上。
沈丹婴从信鸽脚上解下一只竹筒,放飞信鸽,正准备查看消息,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五人脸色均是一变,老翁急道:“小韩带东家先走,咱们拦一阵。”
昱珀急急一点头,不等沈丹婴说话,拉着她就往后面屋子里跑去。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前堂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