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宸瑞的名字,甚至不敢表现得过于亲近。
“是朕叫他来的。如今神狸压境,南曜诸国和墨门立场相近,我们要和神狸打仗,中间也少不得杨烈这位墨门钜子调停折冲。”说到这里,刘威扬又是一声叹息。曾几何时,自己和这位挚友之间只剩了公事,再无私谊可叙,情形何其可悲?不过回想十八年前旧事……刘威扬随即剑眉一挺,这不是他
的错!
他看着王祐:“莫国舅说墨门惜售军械之事,你怎么看?”
王佑拱手:“此事臣不敢妄言,不过神狸压境,无定军军械不足,便难以取胜。不管国舅所奏真假,现在都必须当成真的出理。”
燕皇连连点头,又问:“那你觉得,朕会怎么处理?”
王佑得到了父亲肯定,内心愉悦不少。接着又听到他此时的询问,顿了顿,眼神闪烁:“不敢揣测圣意。”听着王佑谨守臣子本分的口吻,燕皇不觉有些心疼,这是他十多年来看着长大的儿子啊!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这些年,不是担心露了马脚,早早让王佑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否会多些天伦之乐?
刘威扬走到王佑身边,拍了拍王佑的肩膀:“叫你说,你就说,无需拘泥!此处并无君臣之礼!”只有父子之谊!——但这下面半句,他是不会在这里说出来的。
王景脸上的肌肉震动了一下,却死死绷住表情。王佑这才抬起头,直直看着燕皇,从刘威扬的眼中,他看到了发自内心的鼓励和慈爱。这也让他放松了:“我猜陛下会让他们自行处置。”见燕皇笑意重新浮上,便知自己
并未说错。王佑不禁侃侃而谈:“墨门和神狸不共戴天,不管以前是否惜售军械,如今都必须把军械拿出来共同对抗大敌。如果陛下开口向墨门索械,难免让他们觉得大燕有求于墨门,心里难免看轻朝堂
陛下一语不发,他们也得拿器械出来,就是墨门求着我们用他的器械,如此太阿不至于倒持,于朝廷威严无损,也不会影响战局。”
刘威扬笑意更甚。不愧是自己的儿子,所言竟与自己所想毫无二致。身后的王景表情也稍露轻松。
刘威扬突然语气一转,问询王佑:“你今天去了东宫?”
“正是。”
“说说看,你觉得太子如何?”
王景身形一顿,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偷偷看向王佑。王佑从容不迫的从怀中坦然取出玉佩。
刘威扬看见熟悉的玉佩后迟疑片刻,随后想起来是当年自己赐于太子之物。王佑单手托着玉佩,缓缓开口:“今日太子请臣过东宫,以此玉佩相赠,并向臣开解为臣之道,臣深得教益。——奇怪的是,从始至终,臣只见到了太子妃一人,不见太子
出面。臣深以为憾,太子妃若是陛下所生的皇子,倒是可期许的一位英主。”
刘威扬哼了一声:“这么说,朕倒是有个好儿媳了!”
“这玉佩,还给陛下。”王佑双手毕恭毕敬的奉上。
“留着吧,这玉佩即是给你的,就不必交回来。以后进宫,就用它做信物,拿着它可以随时进宫见朕。”
王佑依言收起,觉得自己和燕皇的距离,彷佛稍近了一些。
刘威扬又细细看了王佑一眼,道:“你先下去吧,我和王景还有话说。”
“谢陛下隆恩。”王佑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父皇:“连日繁忙,请陛下保重龙体。”
刘威扬的目光跟随着王佑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却又像特意在和王景说话一样:“这一晃都过了十八年之久,一切都恍如昨日啊。”
几乎摸清刘威扬脾气秉性的王景开口接话:“确实如此,眨眼间童稚已成少年。”
“他今日所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禀报墨家巨子之事吧,这小家伙是想上前线立军功。”刘威扬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举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