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 3)

那棵树上系着是痴男怨女此生的哀求,只是不想这世间的痴男怨女竟然这般的多,多的这繁茂的枝子上竟然都快挂不下了。

陈知衡身上没带红绸子,他想着这和尚肯定有红绸子,他便走到那和尚旁边,客客气气地朝那和尚行了一个礼,说道“老师傅,你这里可有红绸子和笔墨?”

那老和尚只是瞥了一眼陈知衡,继续扫地,只是冷冷地道“你也是来求姻缘的?”

陈知衡点了点头,看了看不远处站在树下的徐袅袅,她只是抬头看着头上的红绸子,满树的红绸子随风摆动着,就如她的思绪一般。她心里正想着关于徐桓卿和陆青梅的事情,她不知道如何提笔去写他们的悲欢。所以她并不知道陈知衡跟着那老和尚走了。

陈知衡跟着老和尚到了佛堂旁边的侧室,里面很简陋,床铺很脏,被子很薄,除了床便只有一张桌子了,连个柜子都没有,所以衣服就随意叠成一个样子便放在床头的。

那老和尚便瞥了一眼桌上,然后说道“笔墨和红绸子都在桌子上,要写什么便写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随后院子里又响起里了扫帚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刺啦刺啦”声。

那老和尚出去是继续扫地去了。

陈知衡拿着笔,小心地蘸了墨,他尽力去潦草的写出“徐袅袅”三个字,因为他觉得如果徐袅袅不喜欢他,他的深情便成了徐袅袅最大的负担。他不想被徐袅袅知道,因为他不想就此成为徐袅袅的负担。在他的心里,徐袅袅爱不爱他并不重要,只要他能守着徐袅袅,让徐袅袅安康自在就好。

陈知衡写完,便离开了房间。

当他回到院子的时候,徐袅袅还站在那棵香樟树下面,仰头看着被风吹的轻轻飘动的红绸子,犹如街边酒馆外女子招徕可人时舞动的手。

陈知衡在墙边看到了梯子,他不好意思私自挪动,便和老和尚知会了一声,征得老和尚的同意之后,他才去动那架梯子。

他将梯子放在树下,踩上去一脚,确认那梯子是稳当的,才爬上去。徐袅袅看到陈知衡要爬上梯子,她便什么都没说,就是上去扶着那梯子。

陈知衡爬到梯子顶端,用手轻揽了一根纸条,小心地绑上。在绑的同时,嘴里还轻声说道“安康自在。”

因为说的声音很细微,就好似清风一阵,徐袅袅并没有听见,而陈知衡也不想被徐袅袅听见,他只想要徐袅袅安康自在,至于徐袅袅爱不爱他,并不重要,他只想默默地守着她。他愿意跟在徐袅袅身后无事时做一只温顺的犬,但是当徐袅袅临危之际,立马化为一只狰狞残暴的恶狼,去撕咬那些害徐袅袅的人。

陈知衡系在了枝条的末端,他不希望太过于瞩目,于是就系在了枝条挂着众多红绸子、别人最容易够到的枝条末端。他的那根红绸子隐在那么多根红绸子之中,就好像这世间痴情万种,而他就是那万种里面小小的一种,根本不值得一提。

陈知衡系完红绸子,便从梯子上慢慢爬下来,他对旁边站着的徐袅袅问道“你就不好奇我在那红绸子上面写了什么?”

徐袅袅听完只是浅浅的一笑,并说道“如若你真想让我知道,你自己便会说。如若你不想让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陈知衡知道徐袅袅便是这般的聪慧,他喜欢的徐袅袅也便就是和寻常女子截然不同的徐袅袅。徐袅袅虽然是在戏班子里长大,没有正经的读过什么书,但是那些戏本子里的故事早就足够让她对世间的万事万物看的通透。她对万事万物都是冷冷的,一方面是因为天生,一方面是她小小年纪看清了世态炎凉,跟着徐家班在外漂泊的日子里,她看过的人已经比同龄的官府小姐多,有底层疾苦的百姓,有仗着掌权就作威作福的父母官,还有像郑德望这般依着自己有钱便可以胡作非为的富人。看过这些的她,也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