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偷被捕快带离的时候,徐袅袅又百无聊赖的靠在台子上,环顾四周。因为刚刚小偷那件事,后院准备药的小厮也被影响到了,便又迟了一会儿。于是徐袅袅只能在这里等,此时她心里也颇怨那个小偷,虽然为自己赢得了一片喝彩,却让自己又要白白等上一段时间。
正在徐袅袅无所事事之时,有个男子走了过来,站在她旁边,手放在那个台子上,没有看着她。忽然只听那个人说了一句:“在下柳立君,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那男子穿着不凡,和普通的老百姓不大相同,在这回春堂里竟然有些惹眼,想必家里是有些钱财的。而且那个男子一看便是比自己年长许多。
徐袅袅起先以为那个男子不是和自己说话,但是四周除了那个在药柜上取药的药童,便没有别人了。徐袅袅便转过来,看向她:“你是在和我说话?”
只见柳立君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袅袅的眼睛,嘴角微微一翘,直接就反问道:“我总不可能和那药童说这些吧?”
徐袅袅听了,尴尬得笑了笑,似江湖侠士一般地拱手,说道:“江湖亡命徒,萍水相逢罢了,无需知晓姓名。”
只见柳立君趴在徐袅袅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兄弟,你上嘴唇上粘的胡子要掉啦。”
徐袅袅忽然有些紧张,她走到角落,伸手摸了摸嘴唇上的假胡子,依旧服服帖帖的贴在上嘴唇,此刻她便知道柳立君是在诓她,她气愤的走了过去,瞪着他,没好气的说道:“你骗我?”
柳立君却不想当着众人面拆穿他,便在她耳边说道:“姑娘,下次还是装的更高明些吧。”说完,便若无其事的站在那儿。
徐袅袅本想直接回一句“关你何事”,她却不想再搭理柳立君了,只觉得柳立君有些像调戏良家妇女的街头无赖,便向旁边垮了两步。
不过片刻工夫,药童从后院拿来了药膏。药膏盛在一个木制小圆盒里,小圆盒只有巴掌那么多,但是药材味儿很重,徐袅袅刚拿到了药膏的时候,没有刻意去闻,但是那味道却直冲天灵盖。徐袅袅拿过药膏,便快步离开了。
待徐袅袅走后,不过片刻功夫,柳立君也走了,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他走向对面的茶楼,走在刷了红漆的木制阶梯上,缓缓的走上楼,坐在了一个角落的包厢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有个穿着褐色衣服的男子便进来了,在柳立君面前低着头,冷冷的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原来柳立君只是个化名!他的真名不叫柳立君,他乃是当今圣上刘翊。而那个男子也不是别人,是暗中保护刘翊的暗卫。
过了阵子,夏天也便过去了,只是雨一阵一阵的下,叶子一片一片得被染红飘落在地上,好似红泪。
这雨惹得徐袅袅有些烦。这雨影响了妙音阁的生意。下雨天,谁也不愿意在这露天的院子里看人唱戏,即使表演得再好,也没有太多人来看,只是白白的演了一场,好像是献给神明一般。
师父徐桓卿每到这下雨的季节,便是一阵愁,这戏班子二十来号人,这会儿便要啃老本了,如若不是前阵子挣得钱多些,这会儿整个徐家班便都得饿着肚子了。
是日,又是徐袅袅演出。但是进了秋雨时节,恐怕这场戏又是白演了。但是她却不管,只管在台上演着,使枪的时候该用劲便用劲,该开嗓唱便唱。这不为别的,她自己认为只是为了唱给戏本子里的那些女英雄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