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已经明白过来。
如今朝堂上的官员们,除却极少一部分因着家里的爵位而荫恩得了官职,其她人都是寒窗苦读进士及第的人才。
读书人嘛,来往之间吟诗作赋作画鉴宝乃是常有的事。
可是,就是这样可称风雅的活动,有些人却也趁机钻了空子。
同僚之间拜访,说是仰慕某某大人,想要让她指点一下自己的画作,可带过去的未必就不是一幅价值连城的名家字画。
这一来二去的,送东西的人有所求,收东西的松松手,事情不就办成了?
至于字画还是古董,总之能在需要的时候换成银子便是了。
宋玉竹想说这不是真的,可是心底的难堪已经迫不及待的涌了上来。
她的脸胀得通红,昏昏沉沉之间又想起出府的时候,父亲看着她那恨铁不成钢却又带着希冀的眼神。
“县主,那些……那些都是没影子的事“
宋玉竹祈求道:“求你高抬贵手,你要是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我父亲她一定会没事的,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
看到师攸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但是却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宋玉竹咬牙道:“你……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呢?
四喜不满的道,后半句话却因为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抬手而卡在了喉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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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攸宁从来不是个会被人威胁的人。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一向横冲直撞的宋玉,竟然也会有如此委曲求全甚至于死皮赖脸的行径。
师攸宁冷冷道:“你若是喜欢在这里守着,那便守着吧!只是,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离开。”
宋玉竹怨愤的看着师攸宁,半点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威胁道:“你若不答应,那我就在这等王爷回来!今天是王爷生辰,你也不愿意看见我因为这件小事冲撞了王爷,让王爷不痛快吧!”
宋玉竹也想不到,自己曾经因爱慕这座王府的主人而偷偷记下了齐允曙的生辰,可用这生辰的时候,却是这般情形。
可是比起整个宋府到安危,那点以前属于小儿女的爱慕之情,便一点都不重要了。
“宋大人持身不正,如今自食恶果也是应当。”师攸宁此刻心底是真的恼起宋玉竹的不依不饶来。
她转身吩咐护卫在自己身边的高远:“高远,看着这位宋小姐,若是一刻钟之后她还在王府前,立即扭送京师衙门!”
宋玉竹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台阶上,面容含霜的少女,脸色已是苍白一片。
她喃喃道:“不,你不能这样!”
师攸宁却再不理会她,却是看向站在宋玉竹身边,从头至尾不发一言的姜敛秋:“姜姐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宋玉竹看向师攸宁吩咐的那个护卫,果然见那护卫鹰一样锐利的眼看着她,显然是准备实打实的执行自己所接收到的命令。
自己一个姑娘家,若是真的被扭送去了衙门,那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宋玉竹这次心里是真的害怕起来,再不敢停留,钻进马车便急急的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王府门前,
姜敛秋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客气又温柔的一笑,曲膝便要向师攸宁问安。
如今师攸宁已经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普通的闺秀见了她便是这般的礼数。
只是姜敛秋屈膝的动作十分缓慢,像是等着眼前的少女将她扶起来一般。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没有等到被搀扶,姜敛秋只得咬牙行了一礼,面上的笑意已然僵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