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谨慎了再谨慎,姜敛秋为着不被对面的少女压制,在情急之下也不知不觉说了好几首与她身份不相符的诗词。
譬如年老垂死的,譬如新婚燕尔的,总之对于一个姜敛秋这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来说,这几首诗实在是不像她所作的。
最终,姜敛秋在几次张口结舌之后,还是认了输。
对此,师攸宁只浅淡一笑:“姜姐姐真厉害,我那些诗都是凑数儿的,倒是姜姐姐屡成佳句,真是让竹筠敬佩。”
姜敛秋一时气短。
她输的又惊又怕又不服,因为姜敛秋第一次这样清楚的认识到,如今的竹筠改变的实在巨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头发慌。
至于不服,眼前少女的确成诗比较多,可是若不是她为着不犯忌讳将自己所知的诗词都用了,未必会输。
姜敛秋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如今挖空心思的将华国上下五千年有名的诗句都一股脑的倒出来,到底给自己招了多大的祸事。
她和师攸宁所作的诗,在未来的某一日一齐流传了出去。
就像齐允曙所说的那样,姜敛秋虽有才名,但那些诗或豪迈或婉转,委实不像是一人所作。
而姜敛秋一日成诗将近百首,很多首即使是难得的佳句,但其中之风格迥异太过,稍微有些才学的人便可看出不是出自一家。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诗中感叹生老病死的便罢,竟还混杂了表述青楼女子苦闷幽怨的词句,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毕竟,若是个男子写青楼中事,不过一段风流韵事而已。
但这诗的出处是姜敛秋这个大家小姐,其中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
不单姜敛秋自己名声因此而败坏,便是整个姜府百年世家都会因此而蒙羞。
至于与姜敛秋这些诗词做对比的师攸宁,她的诗自然也是被拿去细细研究的。
然而,比起姜敛秋那天马行空像大杂烩一样的诗词风格,人们发现竹筠的诗虽然偶有心境不同,但风格很是统一,绝对是一人所写。
如此,比起姜敛秋这不知从哪里偷窃别人诗词的欺世盗名之徒,竹筠倒更当得起京师第一才女的身份。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眼下,
姜敛秋自入京之后凭借诗词上的便利,轻易便摘得了京师才女的头衔。
虽然这头衔给了她更多的荣耀和便利,但随之而来的也有许多嫉妒和诋毁。
毕竟,才女也是和其他人比较出来的,那些被当做垫脚石,被当做衬托的闺秀们,焉能轻易放下此事。
如此,师攸宁便收获了好几个闺秀的夸赞和邀请。
夸她才学出众,邀请她有空去府上做客。
反观姜敛秋,比起平日的众星拱月来,如今身边便冷情的多。
众人或奚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身上,即使只是偷眼打量,这滋味也够姜敛秋受的了。
宋玉竹是习惯了维护姜敛秋的,不忿的上前:”竹筠姑娘你诗做的这般好,想必琴棋书画都差不了,不如也让大家瞧瞧热闹。“
她还记得方才自己丢脸的事,这会儿说话竟还学会拐弯,没有像以前那般大咧咧直接说类似“会作诗又怎么样,有本事如何如何”的话。
“玉竹妹妹,作诗本就是玩乐,当不得真的。”
姜敛秋不赞同的道,神情柔和又体谅:“早先是我误会竹筠妹妹了,你何止读过书,怕是学问比秀才都不差,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
她说着话,仔细打量眼前少女的神『色』。
师攸宁知道宿主读书识字都是作为秀才公的外祖父教授的。
若是宿主在这里,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