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齐聚,大殿前的广场上更有数百流民早早的候在这里。
于普通百姓而言,平日里便是看到官差都要下意识绕远的老鼠胆子,此刻被『逼』急了,便生出噬人的心来。
师攸宁扶着齐允曙进入大殿的时候,原本喧闹的殿内有那么一刻便鸦雀无声。
“云老弟,你这脸白的似鬼一般,能拿得起棍棒吗?”田文广怨毒的看过来,视线却是更多的聚在师攸宁身上。
齐允曙面『色』冷沉,伸臂将师攸宁挡在自己身后:“那田大哥说给如何?”
田文广阴笑一声:“动手,解决了累,赘咱们便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身侧一握着长刀的壮汉倏然出列,目光不善的看向齐允曙。
齐允曙唇角微勾:“怎么,田大哥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原在一侧偏头不去看这边情势,以免自己心软的刘禄乍然回头。
“你浑说什么?”
田文广面『色』一冷,很快便又笑嘻嘻道:“死到临头就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咱们虽兄弟相称,但我更需对得起这处数百的弟兄,你这般孱弱无用之人,若是被官府逮了去,画出咱们兄弟的样貌却不是难事,还是早去早安生的好!”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默然旁观,甚至很有些面『露』不忍的人,此刻再看齐允曙三人时,神『色』间都带了防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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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哥倒是对得起兄弟,那为何要私自准备那许多路引?”齐允曙眉宇微抬,『露』出些许嘲讽之意来:“那东西总不能当柴火烧,用在逃窜的时候倒是挺不错。”
“田老弟,你……”刘禄虽鲁直但却不笨,这路引明显是田文广为自己找的后路,还许多张,这是以前就备好的?
可怜他却一直蒙在鼓里!
“你……你血口喷人!”田文广『色』厉内荏道,热气上头一张脸涨的通红。
“云竹,你说。”齐允曙看向师攸宁。
师攸宁状似怯懦的从齐允曙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田大哥,你趁我家公子病重想拉拢我伺候你,还说日后从县衙里淘换出金银后就带着我远走高飞,那路引就藏在这大殿观音相后的松散砖缝中,这是你亲口说的!”
大殿内一片哗然,更有几人知道田文广好男风之事,前后左右的喧哗吵嚷。
刘禄更是急忙忙去观音相后寻找。
“大刘,你干什么?你这是不相信我吗?”田文广扯住刘禄的胳膊。
“老子只相信眼睛看见的东西!”刘禄恶声恶气的道,甩开田文广的手兀自去找路引。
田文广恨极,夺下身边人的长刀便冲着齐允曙而来:“我杀了你!”
齐允曙何等样人,即使病重虚弱,但自幼习武练弓,虽不如庄安那等绝顶高手,但对付田文广却是小事一桩。
如此,他只一脚便踢飞了田文广的刚刀:“恼羞成怒了吗?”
与此同时,刘禄已从观音相后拿出一叠路引来,端得是又惊又怒又惶然,毕竟田文广曾拍着胸脯说这次能得许多好处,且那许多抢粮的人,法不责众!
可若真能得许多好处,他为何已经准备好跑路了?
田文广之前为准备冲入县城抢粮的人画了多大的饼,如今便被这些人恨的有多深。
如此,他很快便被粗鲁的捆将起来,被人毫不客气的丢在地上。
“刘大哥,咱们……咱们还去抢粮吗?”李有粮犹豫道,当初说的多信誓旦旦,事到临头却只感觉脖子后冒凉风,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鼓舞士气的事向来是田文广做的,如今他这样情状,抓瞎的不止李有粮一个,许多人都眼巴巴的看向刘禄。
“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