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真君面『色』并无异常,但悬于识海的元婴却面『露』惊惧,似有躲避之意,这是面对强敌时的本能反应。
饶是如此,他依旧坚持道:“魔尊飞升之机近在咫尺,我那徒儿却连金丹都尚未修成,怕是要辜负了魔尊的一番爱重。”
元婴修士与大乘修士之间的差距,以江河与海之间做比并不夸张,可是清和真君的话说的硬气,极力撇清师攸宁与墨修聿之间的关系。
他就差直白的说我家徒儿年纪小修为又浅,实在配不上你这尊大神,青云门欠你的人情门派会回报,您还是忙飞升的事去吧,就放过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娃吧!
放过,总比缱绻到一半拍屁股飞升了,到时候自家小弟子生出心魔来修为困顿,那时候他这个师尊岂不是要悔死!
清和真君越是回护和撇清,墨修聿神『色』倒多了几分郑重。
这样的郑重平日里连老魔尊都没享受几分,倒是头一回亮在人前,只因为眼前的元婴修士是真心疼爱他放在心上的人。
墨修聿道:“当初她还在云照国的时候我们便曾见过,传说中的混沌灵根,本座原打算收为弟子的。”
清和真君头一回听这些过往,他看到原本冷厉傲岸的男人面『色』稍柔和了些,心头不免起了几分惊诧。
墨修聿摇头失笑:“那时候她个头还不到本座的腰间,竟敢直戳戳的拒绝成为魔尊弟子的机会,还执意要拜入仙门,现在看来,她这师门选的不错!”
他说这话不是没有缘由,现在青云宗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只要他这个魔尊摆出疏离姿态,宗门后头的烦心事多着呢,地盘都不知会缩水多少。
可是饶是如此,青云门内的这些原因修士待他客气周到,但总算没有做出强行推出曲零『露』来讨好自己的事,风骨倒很硬挺。
清和真君目光柔和,只是下一瞬脸『色』便又有些发青,什么叫“个头还不到腰间”,这明晃晃的老牛吃嫩草,简直让修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该为自己的小徒弟问清楚的事还是要问,他道:“不知魔尊对我家那孩子,是一时之爱还是……,她年纪小情爱之事便很当得真,魔尊飞升之后,又该如何?”
墨修聿被清和真君的不依不饶气笑了,他虽然年纪略长那丫头一些,但两人之间的情爱之事他便不当真了么?
活了一千多年,将那丫头拐带到自己身边的事,他当真当的比修炼还要用心!
不过,这些刨铣魔心的事自己想象就好,魔尊大人却不想掏出去任人品评,只道:“本座等她,道侣大殿要办,飞升也要一起,决不食言!”
中天之月清辉一闪,有那么一缕月『色』清晰明白的没入了墨修聿眉间。
清和真君心神震动,他知道到似墨修聿这等大乘修为的修士,是能够隐约与此界天地之气沟通,看方才那月辉的样子,这位倨傲恣意的魔尊似是发了誓言。
道修与妖修有心魔誓约束,若是发誓之后却不践约,日后进阶时便会心魔缠绕,轻则进阶失败,重则道心受诅修为退步。
心魔于魔修而言没什么用,可魔修发了誓却不履行,在遭受雷劫时可是要遭大罪的,更不要说墨修聿这等大修士,进阶时都是降下天雷的。
天雷之可怖,端看不知多少元婴修士、大乘修士被劈成飞灰便可窥一窥里头的凶险。
“是我僭越了,还请魔尊勿怪。”清和真君自此放了心,他那弟子与这魔尊之间地位、修为实在犹如天堑,若不问个清楚明白岂能安心。
“本座知道好歹,倒是多谢真君对零『露』的用心。”墨修聿客气道,转念又道:“玄诚所言飞升之事迟早会传出去,倒是个替本座未来的魔后攒嫁妆的好机会!”
清和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