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又是难堪,可眼窝深处却带着感激和惭愧。
方才那般凶险的情况,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会体会的清楚和惊惧,比起夹在两匹马之间的她来,步安歌一侧便是草地,明明可以独自逃生的。
“我头晕的厉害,郡主你轻些喊。”师攸宁苍白的唇扯出个不怎么好看的笑。
这次救人她其实也没少受罪,毕竟龙凤册只能在暗中助她,为着『逼』真,她身上不知被石子硌了多少个印子。
可是受罪也是值得的,只要能一击必杀的将沈娉婷彻底规整老实。
师攸宁面上亦同如意郡主一般惊魂甫定,可心底却极冷静的筹谋。
她原本是没有打算上赶着找沈娉婷麻烦的,毕竟有她在,沈娉婷日后便不能到宁宴清身边,等宁宴清拨『乱』反正恢复身份后,当初参与十三年前东宫哗变的周国公府必定死的不能再死,到时候沈娉婷的惩罚也随之而来。
可是,沈娉婷没事便蹦跶出来,实在是找抽,再者她这回给马匹下『药』本就有致自己于死地的意思,若是不斩草除根,后头还不知要作出什么事来。
却说眼下,闺秀们和伺候的人乌泱乌泱的都围上来,对师攸宁和如意郡主关切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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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郡主顾不得理会旁人,倒是听到师攸宁说头晕,声调立时便低了七八成,嗫嚅着道:“府里有太医,你不会有事的。”
沈娉婷混在人群中亦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仔细看,便可以发现她额头上是有细汗冒出来的,而身边的闺秀则有意无意的离她远了些。
沈娉婷不担心自己下『药』的事被查出来,可独自逃生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传言出去……
师攸宁和如意郡主是直接被小轿从校场抬到如意郡主院子里的,而后便是一片兵荒马『乱』,太医号脉,医女查看伤口等等不一而足。
昌平长公主吓的步子都迈不稳,她衣裳虽有些凌『乱』但许多人只当其紧张过度。
得知如意郡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后,昌平长公主便重新变的雷厉风行起来,府里的马平日里饲养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疯了呢?
宫里头浸营过的人,想问题从来都敏锐又深入。
一时间,马厩里所有的下人,三日来去过马厩的人,包括今日在场的闺秀以及贴身丫头,一个个都分门别类的扣了起来,要一一盘问。
公主府中一时风声鹤戾,宾客们中有孙女、女儿等被带走盘问的,皆敢怒不敢言,昌平长公主的霸道是众所周知的,人家的掌珠有差点身死,这时候争辩不是火上浇油么。
至于师攸宁,因为有对如意郡主的救命之恩在,昌平长公主态度十分和蔼的慰问了她一番,目光在红着眼伺候的牡丹和桔梗身上扫过,到底没有提将两人也带走审问的意思。
长公主才出门,师攸宁便晃晃脑袋企图打断自己脑海中的无限想法。
方才长公主俯身对她说话,三十多的女人了,皮肤保养的还相当白皙柔嫩,可正因为如此,因俯身而微微褶起的衣襟里,那半含不『露』的,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红痕便直戳戳的辣了她的眼睛。
要是看的不错,那应该是吻痕,而师攸宁记得龙凤册说,隆庆帝微服出宫与昌平大长公主私会来着。
难道,昌平大长公主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才是隆庆帝的真爱,师攸宁觉得自己真相了。
沈娉婷惯会装相,又因为此次的事她都反复周密计划过,是以即使心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被昌平长公主问话的时候,半点马脚都未『露』出。
可是,她『露』不出马脚,不代表旁人不会将线索应到她身上。
当然,此话中的旁人特指师攸宁,有龙凤册跑腿,她便是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