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略做安抚罢了。
书房的门重新关上,周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看着丈夫道:“公爷,你赞同她的想法?”
“夫人啊,此事不管成与不成,你日后可万万不能再苛待这个儿媳了。”周国公道。
他毕竟是男子,心胸开阔些,看的也长远:“疏临『性』子软糯,有这样一个心眼子多又很有些格局的媳『妇』,不是坏事,若是她一心向着疏临,咱们国公府没有大的风波,再兴盛三代不是问题。”
周国公夫人面『色』不愉,可心底却不得不承认,沈娉婷的确比她想的要聪明,只是她是个做母亲的,眼见儿子的一腔热情全倒在沈娉婷身上,可沈娉婷却似乎是个捂不热的,到底意难平,且再看看吧。
却说师攸宁这头,三月初的时候,宁宴清果真兑现承诺,特地抽了沐休的日子,带着师攸宁踏春去了。
京城是个烟火繁华之地,春日里哪里都是人挤人的,并不是个好去处,是以两人这踏春便踏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只是庄子离京城不远,京城里发生的事便也传递的很是迅速,譬如春风时往清凉寺进香,为着抢夺头柱香,微服的恭亲王宁书与周国公府的家将起了不小的冲突。
这官司一打便跑到隆庆帝面前了。
宁宴清远远看着在草地上扑棱着放风筝的师攸宁,却是在听杜湛汇报京城的情形。
宁书与周国公府的冲突自然是他事先安排的,宁宴清双眸微眯,好整以暇道:“听说宁镇有意将九门提督兵权给兵部侍郎王扬,将王扬暗中早投了周国公的消息放出去,让那位陛下好好高兴高兴。”
碧空如洗,纸鸢渐飞渐远,师攸宁回身去看宁宴清,虽然两人隔着二十来步,可她还是能感受到宁宴清看向她时的温柔笑意,唇角便不由的牵起。
师攸宁将手里的风筝线交给红枫,仰头眯着眼看,其实心里头却是与龙凤册交流京城的消息,如今恭亲王宁书出场了,前世便是他带兵围困的皇宫,是最终将隆庆帝『逼』迫至绝境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想,宁宴清报仇雪恨便在最近的二三年内。
“在想什么?”
师攸宁的腰肢被环住,宁宴清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下颌在她发顶微微蹭过。
她放松的将自己靠在宁宴清的怀中,皂角清香和着春风袭上鼻尖:“在想夫君你,什么时候能过来陪我放纸鸢,一会儿咱们去钓鱼好不好,庄子上正好有一条小溪,或者去山上看星星,等日出也好,府里太闷,还是这里有意思。”
师攸宁其实并非就贪玩到了如此地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宁宴清如今有多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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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他机谋百变隐忍沉着,可他谋算的是整个大燕江山,其中的调度与运筹所耗费的精力不可想象,若是一旦事败,此生无望。
师攸宁最近经常在深夜的时候发现宁宴清秉烛而坐,有时候大约是怕扰着她休息,便是连烛火都不点,只独自在黑夜中静坐许久。
有龙凤册在,她比宁宴清更清楚的知道,他在京城中所安排的一切都在很顺利的进行,所以她想让宁宴清放松放松,慧极必伤,长久绷着神经,是会伤身体的。
“这么贪心?”宁宴清低头亲了亲怀中人玉白的耳垂,察觉到她敏感的缩了缩肩,低低的笑道:“庄子上可歇两日,响午用过饭后咱们去钓鱼,晚上观星,明早你若起得来,那便看日出,可好?”
宁宴清一样样不急不缓的安排,想着有这许多有意思的事与眼前人同做,心底开阔不少,眉宇间不自觉攒着的折痕也渐渐舒展开了。
他近来时常梦到十几年前东宫大火的那夜,哀嚎和惨叫伴着冲天的火光,而他只能躲在暗处匆匆看上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