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之前养在深闺,外头好些事,底下的丫头们反倒知道的多。
牡丹含笑道:“京城百姓最爱热闹,曾评出过世家贵胄中最出众的闺阁千金,夫人您和宣平侯府的沈小姐并称双姝,在这之前,还议论过一阵京城中的世家公子们,选出过四个家室人品出众的公子,并称京城四公子。”
“这个奴婢也听说过。”红枫眼眸一亮:“大公子便是其一,如今的周国公世子好像也榜上有名。”
大哥什么人品才学师攸宁自然知道,周疏临能够与之并称,想必也是一等一的人物,真是可惜了,师攸宁心头感叹道,又忙问:“那相爷呢?”
“相爷……”桔梗很有些遗憾的道:“相爷的人品才学自然是极好的,可惜四公子品评中有家室一项,相爷寒窗苦读以科举入仕,倒是没有参与进来。”
“那可真是万幸!”师攸宁看桔梗可惜的模样,颇得意的踱步绕着桌子转了个圈道:“本夫人选的夫君自然是万中无一的好,不好与大哥相较,可定然比其它什么四公子要强的多,若是早早扬名天下,那我岂不是多一城池的情敌,幸好幸好。”
一屋子的丫头被师攸宁逗的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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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本相在夫人心中如此不凡。”
门外传来促狭的声音,是宁宴清。
“自然是不凡的,譬如落地无声这一项便无人可比。”师攸宁绕出门来,眸光含笑:“夫君来便来,怎么还半点响动都无。”
“听你们说的热闹,便没有打扰。”宁宴清看她仰头看自己,亲近中带着些顽皮,先前因为庆隆帝的事还残留着的一些郁郁之气便彻底消散无踪。
自然而然的牵着她的手回了屋,宁宴清侧首问道:“本相在夫人心中,当真有那般好?”
师攸宁闻声瞧过去,垂睫看着她的青年,最初苍白的面容已养出了气『色』极好的玉样,眸光蕴着淡淡的期待,与初见时的阴沉冷冽大相径庭。
她往前凑了凑,做仔细打量状:“这个,可要夫君你好生表现才好评论。”
宁宴清摇头失笑,却是不再追问,方才站在门前时听她提起自己的好,已经足够他在冷寂时留存心头一点暖意了。
五日后,寅时初(凌晨三点)
寝房门被轻轻扣了三扣,很轻微的声响,可宁宴清几乎立时便醒了过来,今日是他“病愈”后正式上朝的日子。
轻轻挪开蜷在胸前的胳膊,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深秋的清寒几乎在一瞬间便包裹了全身。
出了这平静温暖的蘅芜苑,他要像过去的十三年一样,在诡谲朝局叵测人心中淌出一条路来,即使榨干最后心头的最后一滴血,也要为惨死的亲人讨回公道。
宁宴清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其实早在三日前他被金针封『穴』的内力便已经释放,如今便是单衣站在雪地里也不会惧怕,可还是不一样的。
不知温暖的时候,以为世界本就是冰寒无情的样子,可如今……
你成为我的软肋了吗?
宁宴清回身看向锦被中睡颜恬淡的少女,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多久,可却看的极专注极克制。
他以往从不曾想过身后事,因为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没什么可害怕的。
可如今,若有一日自己不幸功败垂成,睫羽浓密的眼眸阖上再睁开,已然沉静冷然一如当初,宁宴清从屏风上拿起衣裳离去。
若真有那么一日,风雨血腥他会一力承当,怎么也会为她安排一个安宁所在。
宁宴清离去后,原本沉睡的师攸宁睁开了眼。
她昨夜睡的极早,为的便是在宁宴清早朝前送他出门,可方才未及睁眼,宁宴清看着她时那极深极痛的感觉,竟让她不知该如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