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引之?”师攸宁惊讶的望过去,平日里娇骄的眉目便带上几丝不大明显,可的的确确能让萧引之看到的委屈之意。
托龙凤册的福,眼见太后和吴惜君眼中有心虚闪过,早知道他在暗处的师攸宁却腰背挺直的似乎很有些宁死不屈。
听到师攸宁直呼以及君临天下的儿子的名讳,太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斥道:“六公主,注意你的言辞!”
“母后,是朕特许茵茵可直呼朕名讳,不怪她。”萧引之并未理会见到自己后便拜倒在地的宫人们,明黄『色』的常服将他衬的腰劲腿长,几步便走到了师攸宁的面前,头一次在太后面前『露』出这般冷然的神『色』。
“听说前线打了胜仗,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太后面『色』不自然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复了和蔼的神『色』。
萧引之这次很显然不想大事化小,避而不答,反倒踹了跪倒在地的李量一脚:“你这奴才,看到朕来竟然哭丧着脸,难道朕也让你看不太顺眼?”
“奴才不敢,奴才知错了!”李量被踹了个仰倒,可又很快趴到原先的位置跪好了,哪里还有以往的嚣张模样。
太后脸『色』白了一白,这个儿子在做太子的时候便很是赏罚分明,更曾说过宫里头的奴才伺候人,很不容易的话,是以轻易不肯责罚,可如今,她哪里不知这是儿子不便说自己这个母后的不是,这火便冲着奴才去了。
想明白了,原本这时候太后应当缓和缓和母子之间的关系,可眼见儿子对自己宫里的奴才动了手,可一双眼却安抚的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楼茵茵,这心里的火气便呼啦烧的更加旺盛了。
再往右一看,侄女儿还维持着半蹲的样子,淡淡的说了句:“都起来吧!”
原来这就是帝王之怒,吴惜君这个穿越人,这是第一回见着君临天下的萧引之盛怒之下是什么模样,心中既有骇然之意,对萧引之的憧憬和爱意更是比以往更强了不少,兀自拿眼去觑,却并未有起来的意思。
太后气结,心中存了气,语气便僵硬了不少:“寿康宫是哀家静养的地方,陛下若是要动怒,那就请回明德殿再动怒吧!”
“母后,您知道儿臣是什么意思,寿康宫的一个奴才您都如此护着,为什么就不能对茵茵多几分宽容?”萧引之道。
他见识过母后前些年对父皇的固执与别扭,那时他对被父皇冷落的母后还颇有不平之意,可如今母后的这份固执和别扭用在自己身上,方知难受处在哪里。
“宽容?”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对她,一再的容忍和退让,可你看看,这样一个桀骜不驯,没规没矩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母仪天下的模样?”
“是吗?”萧引之怒极反笑:“恐怕,只要坐在凤位上的不是吴氏女,任凭哪一个女子,在母后眼中都是没规没矩的。”
吴氏女之一的吴惜君脸『色』苍白,陛下虽然没有点出名号,可这样的话已经极严重。
“陛下!”太后最容不得人说吴氏一族的不好,她语气沉沉道:“吴家是陛下的母家,吴国公是陛下的亲娘舅,你怎么能……”
“正是因为顾忌到是朕的姻亲,朕才没有让人查抄吴国公府。”萧引之道。
“你……,你说什么?”
眼见太后又惊又怒,萧引之也察觉自己似乎态度过于冷淡强势,这毕竟是自己的身生之母,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念及此,他扶着似乎站立不稳的太后,苦口婆心道:“母后也知前线在打仗,可吴国公作为户部侍郎,却贪墨了不少银两,若是他人敢在战时如此不顾大局,朕早就将其抄家灭族了!”
贪墨银两?
师攸宁想起那个个子不高,却恨不能脖子和脑袋一边粗的胖墩墩国公,看模样就知道是个大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