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可似乎像是回到了初见的时候,师攸宁只觉温凌澜看着她目光冷意幽幽,虽然知道他是因生着自己的气而故作如此,可心底还是被巨大的失落包围,被自己所爱的人冷待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王爷,我知道错了。”师攸宁松开搂着温凌澜脖子的手,转而将两只手缩在了胸前,这样看起来认错的态度诚恳些。
温凌澜抱着自家王妃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明明是个胆子大的似乎能捅破天的人,可缩在自己怀里只是小小的一团,让人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来放在她面前,可知道认错是个不错的开端。
肃王殿下尽管心底柔软一片,可凤眸却沉静的看不见半点涟漪,视线落在厅堂里的青砖地面上半点转移都无,只十分简略的问:“错在哪里?”
“错在让王爷和岚儿担忧,错在隐瞒实情,错在自作主张。”师攸宁崩豆子一般将自己琢磨出来的认错理由往外倒,可眼瞧着抱着自己的青年神『色』似乎半点缓和都没有。
这样都不消气?
“还有呢?”
“还有……”师攸宁左顾右盼,脸『色』苍白是不假,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流转间灵动非常,若是平日肃王殿下见她这样子自然是极爱的,可此时却极缓极失望的叹了口气,听的师攸宁心惊胆战。
温凌澜看着她难得出现的,懵懂中带着惶『惑』的神『色』,慢慢道:“王妃,你可知道,本王不要你规行矩步,也不要你深居内宅,因为让你受这些束缚是对你的侮辱,可是有一样,你总要爱护你自己,你受伤了,本王和岚儿也会跟着伤,伤在心里,为你担忧,为你心疼,这才是你的错处。”
师攸宁呆住,原来温凌澜竟是为了她不爱惜自个儿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命悬一线的时候,本王只恨不能以身相代,岚儿骇的半步不敢离开蒹葭院,生怕一错眼你就出什么事!”
“我,王爷,我明白了,这次的事是我错了,日后我会好好惜命,会一直陪着你和岚儿。”师攸宁这次认错认的真诚许多,她心中受到的震动极大,原来保全自己就是对关爱自己的人最大的好,赵知『露』的确可恶,可收拾她的法子可以慢慢的想上许多种,根本不值得为了一时的快意而让身边的人担惊受怕。
这才对,肃王殿下自觉王妃认错的态度已走上了正轨,正待褪下冷面来夸奖和安抚两句,一阵缩小版闷雷声从他腹部,哦不,是从他抱着的王妃腹部传来。
潋滟凤眸淡淡的,带着抑喻同笑意看向了罪魁祸首,师攸宁面皮上蒸腾起薄红:“才喝了一小碗粥,那当什么用!”随即又道:“王爷在笑,是不生气了,对不对?”
“看王妃的表现。”温凌澜揽着她往自己怀里靠的更舒服些。
正说着,屋里头隐约听着温岚含“母妃”,原来这孩子睡的『迷』『迷』糊糊,伸手在床榻上『摸』索来去的不见师攸宁,倒惊吓的不轻。
温凌澜抱着师攸宁回屋,一家三口才算是团团圆圆的用了一餐饭,只是饮食七八成都以清淡为住,师攸宁毒素才清自是用不得大荤,温凌澜和温岚这几日没有好生用过饭,亏欠过的肠胃虚弱了些,自然也不敢吃的太油腻。
流光院得到王妃醒过来的消息已经是午膳之后,董侧妃正在暖意融融的屋子中逗画眉鸟,闻言伸进笼子里的手指重重的扫过,画眉偏身抖着翅膀畏缩的蹲在了笼子的另一头。
师攸宁自觉醒过来算是个大消息,可大约是天生犯冲,赵知『露』那里传来了更大的消息,震的她都有些回不了神。
这件事在大秦史书上只有短短一句话:敬文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赵国十三公主赵知『露』入宫为贵妃。
对于这种情敌突然变成庶婆婆的『操』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