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想说什么?”以长孙怀德之聪敏,自然是对蒋老夫人的贪得无厌颇为厌恶,凤眸微眯的看了过去。
“殿下,请问您将佟表妹接出府去,日后如何安置?”蒋观砚如何看不出祖母的意思,可一家子『逼』迫表妹在前,这会儿在广陵王前再行利用之事,这脸还要不要了,他出声打断道。
“哦?蒋府二公子?”因着师攸宁的关系,长孙怀德将蒋府的情况『摸』的挺熟悉,眼前的少年眉清目正,正是这府里难得对自家小姑娘真心的人。
倒是歹竹出好笋,说不得日后蒋府再势起还是要依靠这个少年,他微微一笑,俊美眉目的寒峭之气淡了些:“有你这样的表哥是佟小姐的福气,至于安置,本王从不做忘恩负义之事。”
面对尊贵的广陵王殿下的夸赞,蒋观砚有些手足无措,呐呐道:“那就好,那就好。”府里已经闹成这个样子,表妹再留下来也绝计过的不能抒怀,在外头被照顾的好亦是好事。
“府里的表姑娘日后就是我广陵王府的人,还请各位谨言慎行,不要无端惹人不快!”好处已经许诺了,那就不要算计些蝇营狗苟的。
长孙怀德不欲让师攸宁久等,一番敲打之后便欲离开,能将小姑娘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可抬了步,袍脚却被人拽住了。
“蒋侧妃有话说?”长孙怀德冷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眉目娇艳的少女。
“我哪里比不上佟扬灵?身份、地位、样貌还是琴棋书画?”蒋月桥手里攥着眼前谪仙一般青年的袍脚,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怎能放过,又怎么会甘心!
“你?”淡淡的嗓音伴着凌厉的剑光,原本被拽住的那袍脚已被长孙怀德一剑割断,连回身都不曾的将剑送回护卫腰间刀鞘,他的语气并不如何强烈,可里头的鄙夷与厌恶却并不曾少上一分:“纵然貌美如花,奈何心比蛇蝎!”
蒋月桥眼睁睁看着青年转身离去,终于颓然的松开了手里那残破的袍脚,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如此的卑劣。
那我就无耻给你看,恶毒给你看,蒋月桥目光阴沉沉的落在青黑『色』的地砖上,穿越就是自己最大的资本,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承认,没有选择我是多么大的错误!
眼见气息迫人的广陵王殿下离开,跪着的诸人皆松了口气,却不想那人行至门外又回转身来:“既然此间事了,还望蒋伯爷早些送江南佟府之人归乡!”
才被周嬷嬷扶着半起身的蒋老太太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她扣押佟府的人是为着威『逼』佟扬灵就范,这样隐秘的事广陵王居然都知道了?
这样的认知让蒋老太太就像头悬着闸刀一般惊惧非常。
“快去,快去!”蒋老太太拨开周嬷嬷欲扶她起身的手:“将人放了,将人放了好好的送回去!”
说起来,师攸宁在夜『色』中出了蒋府,这外头凄风冷雪的,怎么听怎么着有些凄凉,但王府护卫早牵了马车在芷兰院候着,仅有的几步道她还没有走呢便被长孙怀德横抱在了怀中一路送上了马车。
箱笼早就被林歌命人运去王府了,此刻荷香胳膊上挎着个小小的包袱跟在后头只是抿嘴笑,小姐在蒋府里受了不知多少气,如今有王爷这般爱护也算是熬出头了。
只是这马也忒高大了些,荷香站在马车前预备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可下一刻她身子一轻,惊讶的轻呼中人已经被抱上了马车。
“荷香姑娘,得罪了!”林歌抱拳一礼,板着俊脸从车厢后头绕着到马车的另一边,而后轻跃而起坐在马车车厢外头,想来是要驾车的。
其实从马车前头走更近便些,可林歌控制不住的抱着小丫头上了马车,这一颗素了二十一年的心便觉得鼓噪非常,非得多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