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拜谢的曹府众人,抬头却见那位本该卧榻的虚弱病人此时正生龙活虎地立在眼前,而且似乎还为自己准备了满腹的疑问;他当即向立在身旁的蓝衣随从悄声交代一句,“置魂已成,你先稳住曹家人,我去看看星垣。”
“嗯。”扮作神医随从的河鼓二轻声应了一句,便对跪在地上的曹府众人言道“各位先不忙道谢,贵府少爷久病初愈,恐有一时半刻的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之象,我师父还要对他仔细看来”
正说话间,心宿二已经绕到了星垣跟前。
“心宿二,我这是在哪儿?”星垣站在床边,指着不远处的那群人问道“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心宿二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莫要慌张,先安心躺到床上去配合我,少时再同你详细解释。”
“这躺到床上、如何配合你?”
这对话,星垣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此时,曹员外才顾得上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病床上的星垣,他张开两臂,踉跄着朝星垣奔回来,口中不住地念道“儿啊,爹的心头宝啊,你可算醒啦”
此情此景,跟在曹员外身后的那一众府上人,也无不暗自动容垂泪。
星垣被围在当中,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求助似地将莹亮的紫眸转向立在一旁的红衣郎中。
心宿二一脸认真地对他比了个口型“叫爹”
“爹?”星垣疑惑地脱口而出。
“哎!我的心头宝啊”紧紧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的曹员外,忍不住嚎啕大哭。
人之生缘结于血脉传承,星垣没有推开这位激动的老父亲,但又的确能够感觉到自己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掉进那坑污秽之前,星垣饶是用不了法术,以他的仙家之体,也尚不至于抵抗不了凡人的压迫之力。
存着这样的疑虑,他暗自伸手探向自己的心口果不其然!
“瑶光不见了,这不是我的身体。”
星垣不禁将心中的讶然道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