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既来,没有谁能独善其身。您带罪臣到此,也必不是只为讨论宇宙之道。”
太阳的嘴角再次扬起,“这么说,堕落的星,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星垣撩袍跪地,“心宿二共混元宇宙而生,深谙冥冥之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他必定可以完成,辅佐您守护一切,守护......您所爱的星辰。”
太阳轻声冷笑,“朕所爱的?宇宙浩渺,朕的所爱又岂有止尽?堕落的星,你至今仍不相信永恒么?”
星垣猛一抬头,“什么永恒?!”
来不及动作,太阳跨前一步,张手扣住星垣的颅顶!
“裂魂之术啊,怎么,汝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吗?”太阳的面目扭曲出诡异的笑容,“北极星就是凭此得到的永恒,星宇慕轩,汝忘记了、汝全都忘记了吗?!”
离骨之痛瞬间蔓延全身,体内的魔瘴腾起!星垣只觉得自己的脏腑已经炸开,从身体里漫出的黑色血液如滚烫的岩浆烤灼着他的灵魂......
四周望不见天,唯那堆白晃晃的山石壁垒自顾自地挪动,黑洞里传出的水声汹涌异常!
星垣张开手掌,幽蓝的火苗将将显现;一只黑靴踏上,蓝光顺势攀附,火焰一时爆燃,浓烟厚瘴蓦地被冲开刹那!
“啊——!”星垣凄厉地哭喊着——身体和灵魂持续剥裂的疼痛再难承受,那一刹那,他圆睁的紫眸中映出的,竟是那张与勾陈一容貌无异的脸!
“吾乃帝星,悯苍生之瞬息,携万灵赴永恒。”斥火围绕在那位大人周身,退去金华,一身黑袍掩去了他所有虚伪的光芒,“吾本为众星之君,区区巫师敢来妄言冒犯?!今时今日,不过是他千年以前便该赎下的罪过!”
“你不是太阳君主!”星垣悲愤地嚎叫着,“你不是我们的君主大人......!”
帝星闻言皱了皱眉,“吾亦曾执掌天极......君主?呵呵,汝等皆应尊吾为帝!”
他说着,五指钳住星垣的颅骨,直接将这一败涂地的星官提了起来,“星宇慕轩,汝可以忘记巫师、忘记太阳、甚至忘记自己......但是,汝不该忘记北极星裂魂的那场仪式!”
“什么裂魂、什么仪式?”星垣瞳孔放大,身体痛到麻木,只剩逐渐离散的意识机械地整理着那些所剩无几的陌生记忆......
“......右枢大人的闭关并未见效,为了守护人间,他承受的腐蚀太多了......”
“巫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王兄是创世者,怎可因区区人间颓然至此?”
“现在的情景,只能启用那个禁术了......然而其中变数太多,我需要一位星官为我护法。”
“我来。”
“您虽与右枢共生于天极,却不能与他共通神念。护法星官不仅需要有强大的心神定力,更需要与他灵神互通......”
“依你之见,哪位星官能当此重任?”
“簪官大人首当其选......”
斥火烈烈,星垣的意识被烧得零落,却只有这些看似并不存在的记忆,愈加清晰。
“堕落的星!亏得汝、吾方至此。难道汝真的肯忘记自己裂变为六颗星时的痛苦吗?难道汝真的忘记自己的通神灵念遗失何处了吗?难道汝真的忘记是谁不惜向你祭献苏生之力、只为苦苦哀求一线生机吗?”
“是谁的记忆,你在用谁的记忆蛊惑我?!”
星垣本能地做着无谓的反抗,心口的瑶光忽明忽暗,他很奇怪,明明这些记忆不是自己的,为何自己会感受到记忆中的忧虑、决绝与......悲伤?
“右枢当初对吾使下这卑劣的手段时,便该想到,有朝一日,吾定会还诸彼身!”
斥火将这片不知名的山域连脉烧起,倾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