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脸色温和地回忆起了往事:“要说你当年去濠镜,族中诘难的人须是不少的。毕竟府上是书香门第,族中子侄跑去那蕃人之处厮混,像什么模样?圣人之训还要不要了?”
“老七晓得,晓得。”宗本此刻一脸感激模样:“当年若不是大兄放行,又拨了些许公中银子做本钱,弟断然没有今日的。”
“嗯,记得就好。”宗翰要求别人记事,然而他早已忘了,自己当年是如何以打发丧家犬的心态坐视宗本离家出走的:“伯父殁得早,你打小无人教养缺了管束,总要时时自省,方能免了行差踏错。”
“弟当自省。”宗本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低头认教了。
宗翰的“关怀式训导”到此告一段落,貌似这就是他“感谢”不成器的族人的独有方式了。
如果是平日的话,宗本即便回府述职,那也是公事公办速战速决,谁耐烦听自家大兄老夫子宗翰这一番说教。更遑论宗本今年拿出的账目上,不但给府中留足了收益,还给宗翰私人许下了一笔钱财和夷州货。
宗本今日伏低做小,忍受这一切当然是有原因的。
下一刻,感觉到场面气氛融洽,察觉自家大兄心情不错的宗本,先是低头吸了一口长气,面上显露了一丝决绝的表情,然后他抬起头,脸上堆笑,眼中毅然,拱手对宗翰说道:“尚有一件事儿要请大兄应诺。”
“哦,无妨,讲来听。”
“我娘的坟茔,不知可否迁入宗家祖坟?”
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