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说起太子继位的事情,当时还十分担忧沈纤钥,如今看来似乎二人关系缓和了许多。
花凝道“你当时为何弃了三皇子又选了太子呢?晌午我听春桃她们说起些当时的事,你那时是不是很害怕?”
沈纤钥自然无法向花凝说出那些陈年往事,他也不想花凝觉得他是个丧心病狂的残忍之徒,便避重就轻道“你知道沈乔那时候对我下毒,害你中了毒,我记恨着呢。故而太子拉拢我,我便同意了,那时候我也害怕,若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可你偏偏不在。”
这话说的花凝心中满是愧疚,手中轻轻抚着他的长发,道“都怪我,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我心中难受的很。”
沈纤钥又何尝不是,他根本无法想象花凝一个人怀着阿越的时候,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那些流言蜚语传进她耳朵里的时候,她有多心痛,还有她生产时一个人会有多害怕。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纷纷红了眼眶,花凝道“纤钥,以后我都会守着你,护着你,便是有人要害你,我也一定挡在你前头。”
沈纤钥“嗯”了一声。
花凝擦了擦眼角,道“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说说其他的,阿越年纪也不小了,如今江辰也做了官,不能时时教他了,我们是不是该请个先生?”
说到这个,沈纤钥又进醋坛子了,他每每想起江辰曾经教过花凝写字,便气的牙痒痒。他气鼓鼓道“叫张管家去办便是了。”
“又怎么了?”花凝察觉出他语气的不善。
腿上那人猛然做起身子道“你想不想学些别的?”
花凝有些疑惑,道“学什么?”
沈纤钥娇气道“琴棋书画,哪一样都行,我都可以教你。”
花凝从来不知他还会这些,在花凝心里沈纤钥一直是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娇贵公子,原来他连这些东西都会?
花凝想了想,道“早前听说书的,便有姑娘抚琴一事,听上去颇有韵味。你可会弹琴?”
那人洋洋得意道“除了琴,箜篌,琵琶我也都会,你想学哪一种?”
花凝笑道“那便学箜篌吧,这些东西倒是和你的相貌及其般配,我竟不知你还这般多才多艺的。”
沈纤钥骄傲的仰起头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说过的,我可是个宝,你慢慢会察觉我的好处可不止是漂亮这一点。”
“是是是,”花凝被他逗笑,“纤钥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子,便是旁人全天下来换,我也是不会换的。”
沈纤钥也是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想到这个便连忙吩咐小厮去将家里的箜篌翻找出来,连觉也不睡了,马上就要教她。
花凝心道他若能将这心思放一半在教阿越上,阿越应该会很喜欢他呢,只可惜,沈纤钥这个人性子古怪,他不肯做的事谁也勉强不得,他要做的事也谁都拦不住。
约么半个时辰,萧允可算在库房里找出了老王爷在世时曾经收藏的箜篌。
花凝还是头一回见到箜篌,原先都只是听闻过,如今一看那箜篌状如半截弓背,上头雕刻着精美的纹路。
沈纤钥拿起那箜篌坐在床上,将箜篌至于腿间,道“我先弹一曲给你听,之后便慢慢教你。”
花凝点点头,便坐在一旁静静瞧着他,那人缓缓弹奏起来,声音如同溪水流过般清澈。那人专注起来的样子倒是有一种冷傲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配上他一身白色纱衣,颇像个仙君下凡,气质冷清又出尘。
很少见沈纤钥这样认真,平日里那般纨绔,此刻却如同另外一人,这样静谧美好。那空灵清澈的声音婉转动听,叫人听了入迷,花凝听了他的弹奏,便觉得如同灵魂受了洗礼一般。
一曲弹罢,花凝连连拍手叫好,道“纤钥哥哥,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