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近日来你在朝廷中的风评好像并不是很好。”
柳春生微微一愣,皱着眉头询问道:“不知殿下所言是何事?”
大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幅字来,纸张不大,写的字也不算多,只是比较有寓意的一个词而已,递给对方说道:“这四个字,是我在城北花了一枚金饼所买来的。”
柳春生盯着那张纸,确认是由自己裁剪好的,待接过之后发现正是自己所写赠人的那副,再听到对方竟然花了一枚金饼才买来后大惊失色,开口道:“这几个字确实为下官所写,不过下官只是赠人而已,并未曾往外出售,更何况是在城北。”
大公子微微笑了笑,抬起一只手来示意对方不必紧张,言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你不必慌张。”
自己住在城南,没想到送出去的字竟然被人拿到城北去卖,怪不得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事情。
之前在四方城内,他写上一幅桃符十几个字也不过才卖上五枚铜板,而居安先生的老师前来问起价格之时曾说过那幅字又如何只能卖上三十枚铜板,他便已经以为那是最高价了。
可如今只是随意写出拿去赠人竟让这张字的身价翻了两百倍,这何止是天价?
柳春生双手捧着书信浑身颤抖,怒斥道:“欺人黑店!欺人黑店!”
大公子伸手扶住对方,询问道:“可有大碍?”
柳春生微微摇了摇头,言道:“下官已有违行官之道,为人之道,实乃罪无可赦!”
大公子轻拍对方肩膀,劝说道:“言重了,我想说的是,这枚金饼花的是值的,我虽为大公子,却也不是那种愿意受宰割之人,我肯买下它,便是认为它一定会值得我拿出一枚金饼。”
柳春生微微一愣,看着对方面露不解,反应过来他上一句话,他说他知道这些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大公子能知道柳春生不会去做这种事,就跟知道那位皇帝陛下肯定不会拱手将皇位让给自己,又跟居安必然清楚杨贺九定然不会当街怒斥院长大人这些一样。
我知道你不会是因为你确实不会,很简单的逻辑,很自信的说法。
大公子接着说道:“我来与你说这件事不是问罪的,而是想与你说一个更简单的道理。”
柳春生双眼已是泛着泪花,在那双温和的柳叶眼中不停打转,泪光晶莹,他从没有如此气愤过一件事。
对于他这个卖字书生来说,别人上门前来讨要上几幅字,或者是在与他做的买卖中赚上几分便宜,这些与他而言都可以是一笑置之。
但那些人不该如此欺辱一位温和老实的人。
在四方城内他肯送字是因为大家过的皆艰苦,且过年桃符为必备,可以没钱,但不能没这个,也不会有那些富贵老爷装作穷光蛋来想着偷占他五枚铜板的便宜讨上一幅。
而在这条旧街巷内,他肯送字是以为人家喜欢自己的字。
可如今他却发现人家看中的不过是自己这支笔下的利益而已,与欣赏他的字没有任何关系,这对于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更让他心有愧疚且悲痛的是,自己寻常一幅字只卖上五枚铜板,甚至连那天晚上院长大人口中所说三十枚铜板的价他都不敢报,而如今那些人却拿着自己送的字,胆敢要上一枚金饼的天价!
正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什么游鱼字铺,什么柳春生,不过是一个欺人黑店与黑心老板罢了。
听到对方的话语,柳春生恭谨道:“恳请殿下训斥。”
春秋双手负后,开口道:“对于那些人你为其写字赠送,而我若想来求上一幅字,你该如何对待?”
柳春生突然有些慌乱,开口道:“我...”
“你不能拱手相送!”大公子稍微温和了一些,用面对晚辈的眼神跟语气开口道:“柳春生啊柳春生,书生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