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心里边忍不住的笑骂了声‘这傻小子。’
他的自信没有错,他的轻视也没有错。
错的不是他,也不是他们。
而是这场局本身。
可被牵扯到局中的他们都将为这个结果所付出代价。
大司农从狱中逃了出来,不管能不能逃掉,只要是走出大门那便总有人是失职。
不可能是整个廷尉府,也不可能是廷尉大人,因为廷尉大人只是按照楚王没有言明的意思来办事。
那就只能是今晚当值的守卫。
有起因,有结果,这场局才能在众人面前变得不再像是一个局,才不会被人看出端倪来。
这便是帝王心术。
所以对于守卫的索要许长安没有吝啬,当然不是傻,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是因为和尚口中说的罪过,又或是杨贺九教给自己的仁慈,甚至是大司农牢内所言的代价。
又或许都有上一些。
在似锦城时吴歧途共给了他十枚金饼,在今天一下子送出了三枚。
进去之时是极为心疼的,可待从牢内出来哪怕再给了一枚也完全没有心疼。
那三枚不是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不是在大昌王朝的都城内租上一间院子慢慢找寻自家老子到底跑到了哪里。
而是在这楚国的郢都城内买走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或许更多。
他第一次开始觉着钱好像恶心了起来。
不是钱的错,更不可能是吴歧途的错。
可又是谁错了?活在世道当下又如何去说这世道错了?
许长安走在路上微微点了点头,世道或许本没错,但在这件事上就是世道错了!
这是他第一次生出这种想法来,得益于那三枚金饼。
没有那三枚金饼自己无法走进监牢,或许也就不是自己前来贿赂,而是和尚装作一脸悲悯的在廷尉府门前行忽悠之词,又或是林婴提着长枪直接杀进去。
自己也就不可能与大司农在牢内攀谈颇有感触。
吴歧途送给他的十枚金饼,如今还有七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