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袖子在臂上划出血痕来,尖锐的疼痛刺激着浑身的感官,使得她再次清醒过来。
“这楼梯之上,没有通往大堂走廊的出口。”她不停低语着暗示自己,暗示到自己都信了,才继续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前方依稀出现了微弱的白光。
出口?
丁若羽暗喜,几步冲了上去,却再转过弯后才发现还在楼道里,那光芒来自于墙壁上开启的一扇窗,旁侧牌子标着个“叁”。
功亏一篑,她方才没能自我麻痹到最后。
但一切已有了转机。
她清晰地记着,先前三楼的墙上,是没有窗的。
“再来一次。”丁若羽沉下心来,心无旁骛,告诉自己这儿是三楼,就算再往上走一层,也不会出现通往走廊的五楼。
这次,她没有因眼前出现的侧门而欣喜激动,空落落地来到走廊,继续着下一步的暗示。
“大堂的那个门只是个摆设,根本出不去。”
她从走廊下来,推开了紧紧合着的彩华楼大门,一阵冷风倒灌而入,吹得她一个激灵,又回到了后半夜无人的大街。
浑身又僵又冷,她睁开眼动了动,自己竟趴在马背上睡着了。漫漫长夜,星辉渐没,四周空无一人。
“时间不对……明明已经睡了一觉醒来,怎么还停在这里?”丁若羽赶着马在夜色里徘徊了一圈,正是一天之中最暗的时刻。
难道,幻境中的时间,与现实中的长短并不一样?
彩华楼遥遥在望,她有些后怕地踟蹰到天明,才终于挥鞭而去。
先前紧随其后的蹄音亦早已消失。
后院内,小厮顺子提着扫帚清扫秋日里随处乱飞的黄叶。
丁若羽心有余悸地瞅了他一眼,再望向另一侧,忽然定了心。
她瞧见,姜问心早早地就守在了离泓屋外,呵欠连天,手舞足蹈地胡乱练着把式。
“你在作甚?”她赶忙跑了过去,先前幻阵中死寂的气息差点快把她给逼疯,只想找个真正的活人,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姜问心停了下来,揉着惺忪睡眼道“丁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他……”丁若羽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放轻了声道,“他一直没出来过?”
“没有,我都守了一天一夜了。”姜问心回道,忍不住又张大了嘴,像是要吃人。
见对方正盯着,他自觉失礼,脸上一红,立即抬袖遮掩。
“辛苦你了,我以为你晚上会回去休息的……”丁若羽没料到对方这么死心眼,说一刻不离还真就一刻不离,没日没夜地帮她看着,一时间也很是过意不去。
时辰尚早,道过谢后,姜问心回了彩华楼供小厮休息的地方,顺子也回到了楼里头忙活,后院只剩丁若羽一人在走廊上站着。
她默立良久,伸手推开了面前那扇门。
没什么摆设的小屋中,突兀地立着只半透明的巨茧。
只是眼下,天光投来,原本半透明的茧子不知被什么糊成了血红一片,变得污浊不堪,再瞧不清其内景象。
丁若羽怔怔地望着巨茧,突然间,里头又飙出一片血红,大面积地喷溅在茧上,再迅速蒸发凝固,像一层红漆紧紧附着于内部。
“离泓……”她不由地唤了一声,嗓音抖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又一阵血水喷溅,沾在巨茧上的瞬间微微稀释了部分鲜红的黏着物,紧接着亦添上新的。
这一瞬间,丁若羽模模糊糊瞧见了些什么。
巨茧之中,根本没有离泓的影子。
除了底部衣衫上堆着的一团似肉非肉的残渣外,茧内再无他物。
她捂住了下半张脸,死死瞪着这只巨茧,直到再次有血水飞出。
那堆残渣里,凭空挣脱出一只手来,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