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自是很多东西都不会的,可对方会,即使对她各种不满,仍耐心无比关爱有加……
可能她们女子,与生俱来便具有这份怜惜弱小的情怀?
这些东西她打算只说一遍,毕竟她怎么说也该站在自家师父这边。能不能做到,就看宗小公子自己了。
得到诀窍的宗明泽深以为然,给她留下最后两口酒后,独自回房沐浴休息。
天一亮,丁若羽就催着段红烛写了寄回老家的信装进邮筒里。不放心顺子,自己朝着城郊赶去,寻到姜问心等人,请他们差熟悉的人去一趟南疆段氏家宅。
一名出身南越的杀手接过信件便快马加鞭离开了,越海田在一畔摸着鼻子道“丁姑娘,你的那位红姐当真能打听到老段的底细?”
丁若羽揪了一把桌上盘子里的硕大黑葡萄,用帕子兜着道“段大姐确实说了对他的名字似曾相识,能不能打听到,只有等来信了。”
“那个,”越海田虚按在她的手上道,“丁妹妹,这葡萄可是好不容易偷来的贡品,很稀有的,好歹给我们兄弟留点儿……”
丁若羽这才罢手,将帕子四个角拎起来打了个结。
“丁姑娘,别听他的,喜欢就全带走。”姜问心忙将盘子移到她面前,“要贡品,待日后事成多得是,省这么点根本没意思。”
“够了,够了。”他越大方,丁若羽越不好意思起来。
“说起来,有机会还得亲自去谢谢那位段大姐。”姜问心对旁边盯着葡萄看的少年缓缓道。
丁若羽见时候不早了,起身道“我该回去了,谢过姜公子派人送信。”
见他二人临走也寒暄了半天,越海田翻着白眼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贵族,哪来那么多礼节和客套话!”
说得好像他自己并不是南越的藩王而只是个平头老百姓一般。
此时丁若羽已走远,姜问心轻轻捶在他肩膀上道“你看出那位丁姑娘家世不凡了?”
“这倒没有,但是吧,总觉得以前在哪见过她……很熟,就是想不起来,啧。”越海田咂着嘴思忖道。
“她的神态气质,像极了巧儿。”姜问心提醒道。
越海田愣了愣,突然间猛地大点其头。
回返途中,路过一条长长的林道,空旷的道路上飞驰而来一匹骏马,马上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直向丁若羽冲来。
丁若羽正小心翼翼走着,生怕帕子里的葡萄滚了,见此情形先一只手护好帕子,随后飞身而起,一脚踩在马头上,空余的手顺势向下一捞,将那孩子迅速抱离马背。
马匹横冲直闯,最后撞上一棵粗壮的大树才终于停了下来。
丁若羽放下那被吓得小脸煞白的孩子,一个不注意,滚了一粒葡萄。正想弯腰去捡,被孩子给一脚踩扁了。
她收回手直起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打算继续往前赶,袖角上却多出了两只死死拽着的小手。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位姐姐,从今往后,襄儿就打算跟着你了!”没想到,这小孩一开口就是不知从哪个三流话本子上看的酸文腐句,死活扒拉着丁若羽的袖子不肯撒手。
“以身相许?你长全了么?”丁若羽奇道。
小孩一呆,像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她趁机撩开袖子,使了个身法轻盈地消失在对方面前。
“大清早跑哪去了!”一回到院子里,就被楼雪抓了个现行,开始数落起来。
丁若羽忙抓了粒葡萄塞在她嘴里。
“唔……好甜!哪弄的?”楼雪终于开了笑脸。
“听说是贡品。”丁若羽神神秘秘道。
段红烛眼尖耳朵也尖,一听到有好东西,跑得比谁都快。
三人你一个我一个,很快就分光了,等宗明泽来的时候只剩下两根空荡荡的枝桠